怒,不甘,退縮,加在一起輾轉了幾千個日夜,可唯獨不會因為這些旁人看來無法接受的崩潰覺得害怕。

除了溫漁。

崔時璨試著回憶溫漁那天離開時的眼神,過分冷靜,像一把刀子,是他沒見過的陌生模樣。他走得也很決絕,步子快,一次都沒回過頭,時璨站在陽臺上看,那時他想溫漁可能再也不會和他說半句話了。

這念頭浮上海面時,彷彿漲潮的白浪拍打礁石,讓他心口痛。

可害怕的僅僅是溫漁不理他嗎?

小太陽取暖器烘烤著他的臉,懷裡的貓咪伸長肉墊拍拍他的手掌心,崔時璨坐在乾淨溫馨的環境裡,忽然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他害怕溫漁也放棄了他。

「你不要想太多啦……」紀月摸摸崔時璨的頭,安慰他像安慰小孩兒,「溫漁可能沒有考慮那麼多呢?」

崔時璨把草莓抱起來親,小貓的爪子按在他臉上拼死抵抗。沒能得逞後時璨覺得有點好笑,他按了按自己的鼻樑,儘量讓聲音聽起來平和些。

「上次那些人又追來我家討債了,還說要去找我媽。月姐,你欠過那麼多錢嗎?我那時候才知道這幾年自己有多沒用,什麼也做不成。每次剛賺一點錢就給他們拿過去,然後他們說,『還不夠利息啊,你看利息又漲了』。」

紀月聽著,心頭一陣酸楚,最終替他加了點水:「別說了。」

「我賺的只是杯水車薪,甚至趕不上欠錢越變越多的速度。」崔時璨沒聽見她的話似的,兀自言語,「那時才意識到,我永遠還不清。」

紀月:「璨璨……別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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