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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當益壯呀,哈哈哈!」易景行說。
「這心態也太平和了,咱們怎麼沒趕上好時候。」又有人抱怨了一句。
說到許清嘉的叛逆,溫漁一愣,腦中無端想起了當年許清嘉對著成績紅榜拍照的背影,介面道:「不過清嘉這樣算是情理之中,他以前也差不多,睚眥必報。」
易景行笑著說:「以前還沒有這麼過分,可能因為搞了邏輯學。」
陳千打他:「這兩個有什麼關係呀——」
一桌人都在哈哈大笑,溫漁側了下頭,用餘光掃了眼崔時璨,總算明白宴席開始到現在他到底是哪裡不習慣了。
時璨一直不說話。
從前讀書的日子裡,他縱然不是最吵的,也能一直自說自話個沒完,遇到喧囂點的場合,更是爆豆子一般能從東扯到西。現在這樣,顯然太安靜了,儘管他在笑,配合著同學們的情緒,溫漁卻沒來由地覺得他不開心。
他放在桌子底下的手緊了緊,剛想找時璨聊幾句,突兀地被同桌的一個女生喊住。
「溫漁,」王雨辰問他,「你大學最後在哪兒唸的呀?」
「費城,賓大。」溫漁說,見她一臉懵懂,又補充,「就是那個……沃頓。」
王雨辰恍然大悟,她本科也是商學院,提到這個自然如雷貫耳,差點拍巴掌:「那你真的好厲害,我們上一屆的學長申請碩士都被拒了。」
溫漁不好意思地說:「我在美國申的嘛,就……稍微好一點。」
另外兩個女生又是滿臉崇拜地感慨,說雖然不是重點班,但班裡好幾個同學都特別有出息,當年的前十名現在混得都有頭有臉。
溫漁低下頭,經由這麼一打斷,他再多的話也說不出,眼見時璨沒有和他聊天的意思,手指捏著筷子動了動,什麼也沒夾。
「當時許清嘉怎麼不喊你當伴郎呀?」一個女生問易景行。
易景行正喝飲料,聞言朝開始敬酒的新郎看了眼,張口就來:「怕我太帥搶他風頭。」
全桌人沆瀣一氣地起鬨,估計易景行剛才表情太淡定太自然,陳千更是笑得差點能看見後槽牙,仰在椅子上半晌都沒回過神。
「要請伴郎也是喊時璨呀!」王雨辰打趣,「以前時璨比你帥多了,現在看著也顯小。」
總算有人拖時璨下水,溫漁忙不迭地轉過頭看他的反應。
被點到名的青年有些茫然地抬起頭,反應過來王雨辰說了什麼後,頗為靦腆地嘴角一揚:「我就不了吧,我算孃家人,要當那也是伴娘。」
其他人想起來他的確以前和紀月更熟悉,鬨笑著轉移了話題,扯到許清嘉今天在臺上等待的時候如何緊張、比紀月哭得還慘,簡直辱沒當年高冷男神的名號。
嘰嘰喳喳地聊開去,推杯換盞間,溫漁用胳膊碰了碰時璨。
「哎,你現在做什麼呢?」溫漁前思後想,選了個最不容易出錯的開場白。
時璨好似有所準備:「在一家診所工作。」
溫漁詫異:「這麼厲害,最後學了醫?」
時璨:「算是吧。」
然後他就沒話聊了,溫漁低著頭用筷子戳碗裡一塊豆腐,直戳得稀碎,心裡頭有股氣憋著撒不出來,可他又不是有什麼都說什麼的性子。
所以有時候還挺羨慕陳千的,溫漁想著,看了旁邊一眼。
陳千喝了二兩酒,正朝幾個女同學吐苦水,說他們搞法律的有多苦,眼看要出國了,最近啃德語書給導師發郵件,比當年高考都難捱。
「我沒見你高考那陣兒有多難捱。」一個聲音插進來,全桌望去,是新人敬酒到這桌了。
許清嘉端著個白酒杯,搶在陳千懟他之前開口:「我真的,特別謝謝你們能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