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心就是輔佐君臨天下成就他的野心。

即便白染加入公會之後,蕭辰從未提起過多年前那個丟了爐石迷路的笨蛋少女,她猜他已經根本不記得那種瑣事了,但白染依舊無怨無悔地跟在他的身後,為了他的野心而努力變強……

就在白染陷入到了回憶中的時候,沉默了半天的節操掉了一地忽然又說了一句話,打斷了她的回憶――

“我說……男人不會喜歡你這種型別的女人的,在男人的眼裡,主動送上門的從來都不是好貨,你和他的關係應該不會有進步了,你放棄吧。”

白染淡淡一笑,並未被節操掉了一地的話傷到:“我知道。但那不重要。”

在白染眼裡,那真的不重要。

從前蕭辰眼裡只有女友方柔的時候,她是他的哥們。

現在蕭辰眼裡只有家人的時候,她是他的哥們。

將來蕭辰眼裡有了其他更多女人惟獨沒有她的時候,她應該還會是他的哥們……

有這種穩固的關係,白染已經滿足了。

節操掉了一地顯然不能理解白染的想法:“這也不重要那也不重要……那對你來說什麼是重要的?”

白染笑了:“答案這麼明顯,還需要我解釋嗎?”

“我……真不理解你的想法。你們之間究竟發生過什麼事?能讓你這麼死心塌地。”

“原因……也不重要。如果要聊天的話,比起我這種無聊的話題,我倒是覺得你和你哥哥之間的關係更值得聊。”

節操掉了一地自嘲一笑:“我和我哥哥?也沒什麼可說的,無非就是一個所謂的名門望族裡出現了一對截然不同的兄弟,哥哥是全才,弟弟是廢物。家族裡的人一直在拿這對兄弟作比較,弟弟總是被嘲笑和奚落的那一個,之後,弟弟自甘墮落,哥哥在弟弟的襯托下變得更加偉大……父親死後,家產的繼承權沒弟弟的份,哥哥自告奮勇說要照顧弟弟和修正弟弟的品德,結果除了謾罵之外他什麼也沒有做過。”

從節操掉了一地消極的口氣中,白染倒是的確聽出了對方那自甘墮落的一面,但畢竟不瞭解別人家的事兒,白染也不知道該繼續說什麼才好。

水牢裡的氣氛陷入了尷尬的沉默。

許久後,牢外的打鬥聲衝破了這種沉默。

兵刃碰撞鎧甲的聲音、慘叫的聲音、魔法呼嘯的聲音交織在一起,白染和節操掉了一地都十分好奇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扭頭看向水牢的鐵門。

長達十數分鐘的戰鬥,門外的聲音漸漸平息下來,一串穩健的腳步聲由遠至近傳進了白染的耳朵。

當腳步聲到達水牢門口,水牢的門被“嘩啦”一聲開啟,接著白染便看見被噴濺了一身鮮血,穿著一整套黑色禮服的蕭辰出現在了門前。

整理了一下臉頰旁沾了鮮血的凌亂銀色長髮,蕭辰對著白染揮了揮手裡的鑰匙,笑道:“劫獄比我想象中輕鬆多了。那幾個看守的等級才是20級的亞頭目怪而已,白準備了很多高階道具,都沒派上用場,幾十張卷軸就解決了。”

白染驚訝地望著蕭辰:“為什麼來劫獄?城裡對你來說太危險了!”

蕭辰笑著走向白染,一邊幫她開啟鎖住她的鏈條,一邊嘆道:“沒辦法放著你不管啊!一想到監牢裡如果只有你一個人的話場面會多可憐,我就沒辦法不來劫獄了,畢竟你從前可是一個連迷了路都會哭的膽小鬼,我猜你肯定會害怕。好在,你倒是有個獄友陪你……”

之後蕭辰說了什麼,白染完全聽不見了。

她的耳朵裡那一句“畢竟你從前可是一個連迷了路都會哭的膽小鬼”不停重複播送著,當明白過來這句話所代表的意思之後,她頓時淚流滿面。

鎖鏈已經解開了,白染卻呆愣在原地哭的稀里嘩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