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

“我只是完成對你的承諾罷了。”電話就這樣結束通話了。

真一深深吸了一口氣,很多時候他明白昭信為自己做了什麼,那遠遠多過一句“謝謝”。

他迅速穿好衣服,在酒店外攔了一輛計程車便趕去了醫院。

當他來到病房裡,伊娃已經恢復了直覺,手中捧著一個杯子,手腕上被綁住的痕跡依舊明顯。真一將她一把抱緊,差一點連杯子裡的水都灑出來了。

“停下停下,我沒被人撕票卻在這裡被你勒死了……”

“讓我抱一下,一下就好……”

伊娃知道真一有多擔心自己,沒有再死命捶他的背,而是改為輕拍,“我沒事了,真的沒事了……你看,我是暖的,我還活著呢。”

隨後,伊娃告訴真一自己只不過在商場裡碰見了孝臣,於是好心決定帶他一程,但是剛坐進車子裡,那個孩子就用什麼東西紮了自己一下,然後腦袋邊開始發昏,等到自己醒來的時候,已經在一個不知名的地方,手腳被困住,嘴巴也被貼了膠帶發不出聲音。

那個時候她真的很恐懼,不知道對方要將自己怎樣,有人又給她注射了麻藥一類的東西,讓她再次昏了過去。

“聽說是麻生救了我,而且還是在差一點就被爆破的隆德大廈的地下室裡?”

“恩。”真一已經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我又欠了西園寺先生一次了,對嗎?”伊娃笑著搖了搖頭,“否則我連自己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真一還是沒有說話,只是摟著伊娃,他失去了父親,伊娃已經是這世上和自己最親近的人了,他無法想象,如果她再出什麼事情,自己將會多麼的孤獨。

“真一,你身上是什麼味道?”伊娃皺著鼻子嗅了嗅。

真一微微一愣,自己幾乎被昭信折騰死,當然是出了一身汗,他來不及淋浴就趕來見伊娃了,“能有什麼味道?男人味還是汗臭味?”

“當然是男人味。”伊娃笑了起來,還作勢把腦袋枕到真一的脖頸處,“是精英香水的味道。你什麼時候開始噴男士香水了?啊,看來你真的是談戀愛了,你以前可都是不在乎這些細節的……讓我看看是不是又有草莓了?”

真一趕緊伸手握住自己的衣領,“你都出事了,我哪有心情和別人幹什麼!”

“好啊!”伊娃似乎反應過來了什麼,“我都出事了你還敢和別人親親我我!”

真一無語了,他知道自己身上的味道是昭信的,昨天晚上他們那麼緊密地接觸在一起,他很自然就沾染了他的味道。

“真一,”伊娃靠著枕頭,看著他笑了起來,“這個味道很適合你,優雅……又讓人安心。”

他愣住了,那一刻他想起了昭信。

優雅確實是最適合他的形容詞。

至於安心,自己從什麼時候開始對於他的話深信不疑了呢?

夜幕再次降臨,昭信走進那個倉庫,微微揚了揚下巴,看守者便上前將鐵箱的鎖開啟,幾乎就在那一瞬,孝臣從鐵箱裡栽倒在地上。

他全身乏力,眼睛唯一能夠看見的就是由昏暗的倉庫地板,以及那個男人一塵不染的皮鞋。

“你做好決定了嗎。”

孝臣的眼淚早已經流乾,雙手在聽見昭信的問話時握成緊緊的拳頭,他沒有力氣從地上爬起來,但是他的回答卻很有力,“我願意跟著你。我要報仇。”

昭信沒有說話,微微側過臉來,一旁的麻生走過來將孝臣嘩啦一下扛了起來,“少爺,送他回公寓?”

“恩。”昭信點了點頭,和麻生分別上了不同的車。

孝臣搖搖晃晃來到了公寓的門口,他知道自己除了這條命已經什麼都沒有剩下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