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再去新津吧。”

現在天色已黑,沒有去新津的客車,熊黛玲雖然擔心姥爺的情況,也只能等明天跟姐姐一起去新津老家。

見黛玲有些擔憂,熊黛妮安慰她道:“真沒有什麼大事,姥爺在醫院裡時,還跟我透過電話。正好明天是小姨四十歲生日,爸媽才帶著七七提前趕過去的。對了,你不是說要準備考研,怎麼又動不動就往家裡跑?”

“考研都還早著呢,”熊黛玲確認姥爺沒有什麼大礙,就又神氣起來,說道,“我就考經濟學院的研究生,沒你想象中那麼困難,到暑假開始準備都來得及。小姨,我為啥不能回來啊,你們是不是不歡迎我回來啊?”

“問一下都不行,你什麼時候跟我小性子來了?”熊黛妮笑著問道,看著前頭路口亮起紅燈,將車流截斷,她與黛玲趕緊到馬路對面。

熊黛玲剛要上車,看到車後駕夾著一份報紙,怕報紙上的鉛字印到褲子上,把報紙拿起來,見是今天的東華日報,隨口問黛妮:“東華最近有什麼新聞啊?你跟媽最近跟我打電話,怎麼都不愛提東華的事了,是不是咱爸在機關又遇到什麼鬧心的事了?”

“咱爸都打算退二線了,他還能有什麼鬧心的事?”熊黛妮讓黛玲坐好,她騎動起來,說道,“咱爸除寫大字,最近又迷上釣魚了……”

“我說,咱爸心裡其實還是苦的……”熊黛玲摟著她姐的腰,額頭輕輕的貼上來,這樣的感覺跟小時候一樣。

“唉,”聽到黛玲這麼說,熊黛妮也只能輕輕的嘆一口氣,說道,“爸昨天在屋裡寫大字,連著寫了好幾十張‘不爭’。媽說了爸幾句,說他浪費紙,不心疼錢,爸就跟媽發脾氣了;媽她拉著爸去鄉下,也是想他到鄉下住兩天散散心。”

“不會吧,爸多少年沒跟媽發脾氣了,”熊黛玲小聲的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也不是很清楚,誰敢問他啊?”熊黛妮說道。

熊黛玲咂著嘴,嬌嗔道:“早知道咱爸脾氣變壞了,我就不回來了;咱們姐倆,還有咱媽,還有七七,得聯合起來,不能讓咱爸滋長臭脾氣。嘴裡明明的說著‘不爭’,心裡卻怎麼也不甘心,但也不能將脾氣發在家裡。姐,你說對不?”

“咱爸最疼你,等你明天看到他,教育他改正。”熊黛妮笑道,看著前面亮起紅燈,在路口停下來車來。

熊黛玲單手摟著她姐的腰,無聊的將手裡的報紙展開來,恰好看到淮能、眾信投資等投資冀河縣輸煤港的報道——普通人或許難從這篇報道里讀出什麼來,熊黛玲隨著她爸這些年在東華官場沉沉浮浮,叫她對很多事情也十分敏感。

看到這樣的報道,熊黛玲也是一愣,差點從車後架上跌下來。

車子晃了一下,差點將車龍頭磕在隔離鐵柵上,熊黛妮正要叫黛玲坐穩實一點,回頭見她已經將報紙攤開,又無語的回過頭,扶正龍頭。

“咱爸是為這事鬧事心?”熊黛玲問道。

“我也不知道,誰敢問他啊。”熊黛妮說道。

“沈淮這是真要離開東華嗎?”熊黛玲又問道。

“或許吧,”熊黛妮儘量用一種很淡的語氣說道,“都鬧得不可開交了,他繼續留在東華又有什麼意思?他又不像咱爸,困在東華就跳不出去,何必吊死在一棵樹上。”

“沈淮他人其實挺好的,姐,你說是不是?”熊黛玲坐在車後架上問。

“他好不好,我怎麼知道?”熊黛妮說道,過了一會兒,她又補充了一句,“跟我也沒有關係。”

紅燈閃爍,綠燈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