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

今年雖停鄉試;縣試、府試卻是年年有的;沈珏想起此事;問道:“何表弟;今年府試你下場麼

“自然要下場的;學院裡夫子說了;童子試這一關早下場沒壞處。”何泰之點頭道。

看著何泰之尾巴又要翹起來的模樣;沈珏輕哼了一聲;心裡卻有些憂鬱;不免面上就帶了些出來

“珏哥擔心甚呢?”沈瑞見狀;開口問道。

沈珏遲疑了一下;道:“瑞哥;chūn山書院的夫子既提倡早應童子試;像咱們這樣一直沒參加童子試的;會不會讓人笑話?”

不待沈瑞回答;旁邊的毛遲臉黑了:“此乃陋習;不可盡信。讀書讀進肚子裡;難道不下場;肚子裡的墨水就空了?”

沈全亦著勸道:“珏哥莫要杞人憂天;弱冠之年下童子試的比比皆是;你們才十幾歲;哪裡就算遲了?當年我初下場時;也十三、四了。”

毛遲聞言;心中訝然;十三歲就下場;至今還是童生?

院試三年兩考;五年之中最少三次院試;這是三次都落第?

沈全還不知曉;自己一句話就透了底細;不過毛遲倒沒有心生鄙視;而是憂慮更重。

方才兩人談話;提及四書五經上;沈全自有一番見解。毛遲估量著;沈全的功課即便不比自己強多少;也差不了太多。

沈全這裡卻是落第三次;那自己明年呢?

毛遲深深地抑鬱了。

沈宅;二老爺處。

二太太帶了幾分猶豫;對二老爺道:“如此往來奔波數千裡;還是我隨老爺一道去……”

二老爺搖頭道:“你身子方養好些;哪裡禁得起長途跋涉之苦?且安生在家休養……前院屋子也該打發人收拾出來;總不好讓珏哥一直住客院……”

二太太聞言;身子一顫;面帶哀切:“老爺;那是珞哥先前的屋子……”

二老爺沉默了好一會兒;嘆氣道:“珞哥走了就走了;莫要讓兒子走的不安生……”

二太太提及亡子;哪裡還忍得住;用帕子遮住臉;“嚶嚶”地哭了起來。

二老爺只覺得頭痛yù裂;使勁地揉了揉太陽穴;卻不去哄二太太。

夫妻將三十年;他哄了妻子太多次;已是身心俱疲。

二太太顯然不適應丈夫的緘默;抽抽搭搭自己止了淚;幽怨地看了丈夫一眼;只覺得心如刀絞。

看著自打兒子故去後rì益冷漠的丈夫;二太太對於過嗣之事;對於二房擇定的嗣子沈珏;突然就不那麼排斥了。

二老爺與大老爺、三老爺不同;兄弟三人中;二老爺身體最好。膝下除了沈珞與玉姐一雙兒女外;早年二太太還曾懷過一胎;只是那時她年紀小;胎兒沒有坐住;五個月的時候流掉了。否則那個孩子生下來;應該已經成家立業。

二老爺今年坐四望五的年紀;要是納兩房好生養的妾室;未嘗不能生下親生子。

與其讓丈夫庶子繼承家業;二太太寧願選族親做嗣子。

“是我不好;明兒開始我就打發人將前院收拾出來;等老爺回來就讓珏哥挪過來……”二太太拭了淚;柔聲道。

兩人是嫡親表兄妹;二太太一副軟;二老爺反而不好責備她。

想到等過繼事情完了;二太太曉得沈瑞身世後定也有痛苦難熬的時候;二老爺便也放軟聲音道:“我得小半年才能回來;你也不用太著急……沒事莫要在屋子裡悶著;去尋大嫂與三弟妹說說話……

二太太看了丈夫一眼;終是忍不住;問道:“三叔這次作甚沒定嗣子?是不是……三叔年輕;還想要求親生骨肉……”

二老爺道:“想來是有旁的打算;左右三弟夫妻兩個年輕;提嗣子之事尚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