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這麼沒良心呀,往她的咖啡里加糖,明知道她是易胖體質,光喝水就會胖,她好不容易勤運動才瘦下來一點,現在算是前功盡棄了,明天肯定腫成大氣球。

偏偏她這個人沒什麼自制力,口腹之慾禁不了,甜、醇、濃的咖啡在口腔內蔓開,香濃的滋味讓人心情大好,她剋制不住……算了,反正要吃大餐,再縱容一回。

李文雅為V次減肥成功又復胖找藉口,她可以為了變瘦忍耐一個月不吃發胖食物,可是一開戒又再吃一個月份的甜食,兩相抵消,她的減肥計劃只限於紙上談兵。

“還八卦咧,根本是黴運當頭,他送我回去正好碰到我四嬸。”天殺的巧合。

苗秀芝想著,如果是騎小藍回去就能避開了,戴著安全帽誰認得出面罩下的人是誰,她只要臉皮厚一點視若無睹的騎過去,推說沒瞧見,誰都不會怪她放一個無依無肋的婦人獨行深夜街頭。

“嘖,老天真是沒眼了,你這沒胸……好啦!有胸沒姿色的清粥小菜,老闆親自送你回家是你的福氣,還敢沒天良的說出這種話,我們可沒人有這等福分,他的車子不載女人。”踩到狗屎運的苗小霸是第一人。

她以前曾幫老闆拿一份掉在車上的檔,只是不小心掉了一根頭髮夾在座位上,他就像有人滅了他一家似的整天陰沉著臉,用冷颼颼的眼刀不知砍了她幾刀,還叫她用鑷子把頭髮夾起來。

他生氣,她還覺得委屈呢!誰不掉頭髮啊,所以她回家後用白紙剪了個紙人,寫上老闆的名字,打他的小人頭,打他的小人手,打他的小人腳,全身打透透打到白紙破掉才消氣。

“不載女人總好過被我四嬸堵上,你看我的熊貓眼。”她指著眼眶下方浮腫的眼袋,透著青紫色。

女人的舌頭有多長,量她家四嬸絕對破金氏紀錄,一口氣不停歇,不用喝水足足講了四個小時半。

“這倒是,的確很慘。”看她萎靡的神情,她想幸災樂禍嘲笑一番都於心不忍。

她有幸見識過一回苗家人的“豪氣”,就是不久前好友祖父的出殯日,她想以兩個人的交情,該去上個香,包個奠儀,安慰幾句節哀順變,人死不能復生等,陪家屬掉兩滴傷悲淚水。

誰知竟看見苗家人上演全武行,嚇得她目瞪口呆。先人的棺木還停柩靈堂,竟然就你扯我拉的搶分財產。

“你該試一次什麼是不會叫的狗會咬人,平時看我四嬸安安靜靜的站在大伯母身後,心想總算有個老實的,就算會鬧也鬧不出個螞蟻屎,沒想到她講起經來頭頭是道。”

“講經?”要錢和講經有啥關係?

“是呀,道德經,她一直說我很不孝、不顧長輩死活,自個兒有福自個兒享,無道無德大不逆,死後會下十八層地獄,道理她在講,苦的還是我。”總歸一句就是德行不佳是她最大的罪行,不救叔、嬸、伯母就是不道德。

苗秀芝說得越多,李文雅的嘴巴張得越大,最後還把咖啡喝到鼻子裡,嗆得她猛咳。“好在你把她送走了,那一招‘請鬼領藥單’真是用得太妙了,直接把人嚇回老家。”

“是很不容易,我也挺佩服自己的,這麼陰損的招式也想得出來。”若非不得已她也不想用。

四嬸的做法大概是集眾人的腦力激發出來的,想以賴定她的方式纏得她受不了而答應他們的要求,第一步便是住進她的租屋處,她到哪兒、四嬸便跟到哪兒。

她的反擊是帶她到一處潮溼陰暗的空屋,謊稱她和室友同住,神情不變地對著牆壁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