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掌茶也只不過比他大幾歲而已,兩人相談也沒有隔閡。

於是他們兩個開始聊天,話題涉及天南海北,袁來雖然醉但是意識有著慣常的清醒,於是這場談話更多的就變成了袁來提問,盧掌茶回答的形勢。

“我去京城考北宗,還有段時間才開試,所以我不急,可是你也真的不急?”袁來好奇地問道。

“真的不急,一點兒都不急,”盧掌茶笑了笑,眼神微微迷醉,道:“其實我倒是希望這路可以更遠一些,更長一些,這樣我到京城的日子也可以更晚一些。”

袁來奇道:“你這個想法肯定不是因為我,那是為什麼?京城有你不想見的東西麼?”

“不想見?也不是……”盧掌茶沉默了一下,似乎是酒後吐真言,也或許是袁來的形象實在是沒有什麼不安之感,總之他沉默之後忽然幽幽道:“我到京城是奉家師之命見一個人。”

袁來笑了,那笑容分明是一種成熟男人才會有的促狹的笑,雖然盧掌茶並沒有分辨這種笑容的能力:“我的直覺告訴我,你要見的是位姑娘。”

“咦?你怎麼知道?”盧掌茶很驚訝。

“一看你的眼神,我就覺得那是個姑娘,漂亮麼?”

盧掌茶搖了搖頭,道:“不知道。”

“你沒見過?”

“確實沒見過,這次可能就要見的。”

袁來不說話了,他忽然想起了自己的那個未婚妻,也是在京城,也從未見過,真不知道那人到底長得什麼樣,袁守誠給的畫軸明顯沒有絲毫參考價值,相親這種事,照片和真人往往相隔萬里。

“是相親?還是未婚妻?”袁來充滿希望地問道。

盧掌茶喝了一杯酒:“相親吧,說是未婚妻也行,師父和女方談好了,說是讓我上門一次,如果沒有什麼問題可能就要定親。”

袁來搖搖頭,給盧掌茶倒滿了酒杯,感慨道:“如果那姑娘是個醜八怪怎麼辦?”

盧掌茶嘆了口氣,一臉幽怨,看上去並沒有違背師命的打算,如果真的被袁來不幸言中,那麼很可能真的會捨命陪娘子。

袁來對他極為同情,也頗有一種同病相憐的感覺,深深嘆了口氣才道:“其實,我沒跟你說,我這次除了要考北宗之外,也要到京城見一個女孩。”

“啊?”

“是的,也是位姑娘,指腹為婚,我從來沒見過她長什麼模樣。”袁來苦笑道。

盧掌茶直直地看著他好一陣,當他終於確定袁來並不是在說笑之後,他忽然笑了起來,笑得極其開心。

“哈哈哈,沒想到,這麼巧!”

“是啊,真巧啊。”袁來苦笑。

盧掌茶樂得滿眼光彩,一揮手變戲法一樣兩人的杯子都已經倒滿了清酒。

“同是天涯淪落人!”

一陣笑聲,一陣杯盞聲,還有爬上天幕的顆顆星辰,縷縷星光。

“快說說,你那指腹為婚的事兒聽聽。”

“其實我也不太瞭解,那天我爹和我說……”

很晚之後,只剩杯盤狼藉。

袁來和盧掌茶兩人說了很多的話,但是兩人都默契地沒有詢問對方的家室來源,袁來沒有問他宗門是哪個,未婚妻是哪位,修行又到了第幾境界。盧掌茶也沒有問袁來的家室背景,指腹為婚是和誰,又是因何上京考北宗……

相逢未必就要刨根問底,君子之交淡如水,盧掌茶應當算作一個君子,少年袁來算不算?他自己肯定說自己不算,絕對不算,差的遠哩。

……

……

第二天,車隊繼續向京城進發,盧掌茶則向袁來告別,非要繼續自己慢慢向京城蹭。

“有車不坐,非要走路,又不收他搭車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