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又要追出來?”,

陸鴻笑道:“大丈夫受人之恩,豈能不言謝?”,

“如果只為了一個‘謝’字,我已經聽到了,你可以回去了”,

陸鴻搖頭道:“不止為了致謝,還想問姑娘可有什麼事是在下能幫忙的?”,

“在下既受姑娘之恩,姑娘但有所命陸鴻自當盡力”,

媚姬手指微微一動,轉過身,摘下壓發帽,一頭飄逸的長髮如瀑布般傾斜而下,月光之下,長髮飛揚,她的臉嫵媚而妖冶,月色照影,更添一種神聖的光潔,她笑道:“我若要你的性命你也肯給嗎?”,

陸鴻道:“若是九死一生的事,我一定毫不猶豫,但若是非要我死,恐怕還是要考慮一下的,畢竟我的命也只有一條”,

媚姬吃吃一笑,臉上盡現媚態,道:“我不想要你的命,你也幫不了我什麼忙,那幾封信只是因為你當日手下留情,我還你的恩罷了,你回去吧,我也該走了”,

“姑娘,你心存善念,和馮妖妖根本不是一路人,何必非要在她身邊?”,

見她轉身要走陸鴻忙上前一步道:“是因為她種在你體內的毒蠱嗎?”,

媚姬肩頭一顫,隨即手掌輕握,道:“不必挑撥,如果沒有小姐,我現在還不知在哪家勾欄瓦舍,她在我體內種下毒蠱是我心甘情願”,

“巫蠱童子是小姐悉心餵養的毒人,比屠夫更難對付,你自己小心”,

留下這麼一句叮囑她便衣袂一動落下屋簷,一掠之間消失在黑暗中。

“多謝,姑娘自己也要小心,在下一定替你找到線絲蠱蟲的解法”,

他遙遙施了一禮,在頂上站了良久才返回飛鶴樓。

媚姬如一陣風般到了巷道深處,四下裡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她略看了一眼脫去罩在外面的長衫露出裡面的藕色長裙,如雲水袖;從幹元袋裡取出一個包裹,把壓發帽連同長衫一同包好,走到前面角落蹲下身取出四片磚,把包裹放到牆洞裡,再把磚填上,這才動身出了巷道。

看看天已經亮了,她到西街的集市上買了些新鮮的果蔬,這才提著籃子出了鹿鳴城。

出了西門,往北行了幾里地,很快就到了流螢山下,山腳處有幾間草屋,這裡本是山下農夫的居所,她們來到這裡後花重金把這裡買下來了,一買就是十幾戶人家。

她們出手大方,原本住在此地的十幾戶人家一輩子都沒見過這麼多錢,拿到黃金後就拖家帶口,趕著牛羊高高興興遷到別處去了,只是最終這些人還是死了。

她是不在意給他們一條活路的,但嗜殺成性的兵部殺手卻必要斬草除根,聽說凡是死在兵部殺手手中的人,通常死的都不會那麼痛快,她記得那幾戶人家裡還有幾個可愛的孩子。。。。。。

西面大樹下,草木茂密處有兵部殺手像行屍走肉般巡視著,身軀如小山般的屠夫從北面山上走下來,左手纏著鐵鏈,鐵鏈末端的鐵鉤子上勾著一匹狼,右手提著一個鐵籠子,籠子裡一顆血淋淋的人頭,不知是昨天執行任務砍下來的還是昨晚在山上胡亂殺了哪個倒黴鬼。

被鉤子勾中脖頸的那匹狼還沒有死絕,屠夫把它扔在地上拖行時它嘴裡還發出微弱的“嗚嗚”聲,血跡從山上一直蔓延到屠夫腳邊,他就這麼一手拖著狼一手提著鐵籠子走到那棵大樹下的草屋前。

遠遠地看到媚姬時他咧嘴一笑,眼中露出猥褻之色。

媚姬雖然心中作嘔,但面上仍是嫵媚一笑,腳下卻不停步,如蝴蝶穿花般過了前面的林子回到自己的住處。

她和綠兒住的地方距離兵部殺手有一段距離,兩座草屋之間約莫有二十丈遠,平日裡這裡行人稀少,野獸也不多見,但今日門口卻停著一輛馬車。

一輛十分奢華的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