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裡領導們不帶那麼玩地啊,計劃生育工作,派個搏擊運動員過來幹嗎?

郭達亮身為政法委書記他和周良順之間的交集更多一些,悄悄把周良順拉到一邊:“周所,怎麼回事?”

周良順苦著個臉:“你問我,我還想問你呢?這個計生辦主任到底是咋回事啊?”

郭達亮咳嗽了一聲,眼睛卻朝胡愛民瞥了瞥,他對胡愛民還是有些埋怨的,如果不是胡愛民惦記著把王博雄弄下去,事情也不會鬧到這種地步,事兒是鬧大了,可現在是計生辦主任毆打老百姓,這事兒該怎麼處理,雖然是張揚自己的事情,可人家老百姓肯定要把這筆帳算到鄉政府的頭上。

胡愛民和張揚也只是上午才見過一面,開始的時候覺著這小夥子白白淨淨的應該是個文弱書生,怎麼這轉眼之間,老母雞變鴨,整一個冷血殺手啊!胡愛民腦子裡也是亂成一團,可他畢竟是在體制內混了多年的老油條,很快就理出了一個頭緒,人家敢這麼囂張,肯定有囂張的理由啊,搞不好他的背後有一座不為自己所知的大靠山呢。想到這兒,胡愛民對王博雄又恨了幾分,自己不知道,王博雄這廝一定知道啊,難怪這狗日的忙著讓人改善計生辦的辦公條件,還讓人給裝電話,孫子啊,你連一點風都不透給我啊。胡愛民心裡恨到了極點,表面上卻沒有絲毫的表露,他嘆了一口氣:“鄉親們!你們對我們的工作有不滿可以提出來嘛,怎麼可以採用這麼極端的方式啊,大家多一點理解,這樣的事情是完全可以避免的。”

他又看了看張揚,張揚正整理他的西服呢,上面不小心崩上了了幾個血點子,一千多塊呢,鄉里又沒有乾洗店,讓這廝多少有些鬱悶。

胡愛民道:“小張主任年輕了一些,衝動也是難免的,可是無論怎樣,採用暴力手段對待群眾也是不對的啊。”

張揚歪著腦袋看著他:“胡鄉長,你這話我有點不愛聽,這幫刁民衝擊鄉政府在先,對我採用暴力手段在後,最難以容忍的是,這裡面不少人都違反計劃生育政策,作為一個國家幹部,作為一個計劃生育工作者,我有必要維護黨和國家的尊嚴!”

當著這麼多人面,張揚這番話根本沒有考慮到胡愛民的面子,這段話的確是冠冕堂皇,字字句句都透露出一股教訓胡愛民的意思,人家畢竟是鄉長,被一個鄉計生辦代主任公然挑釁,如果不有所反擊,這張老臉以後該往哪兒擱。

周圍人都聽愣了,到底是鄉計生辦主任大還是鄉長大?怎麼聽著好像是計生辦主任在教訓鄉長呢?

胡愛民臉上的笑容頓時煙消雲散,冷冷看著張揚,心說,你他媽算個屁國家幹部?連個正式編制都沒有居然敢教訓起我來了,他擲地有聲的說:“他們都是老百姓,是我們的衣食父母,怎麼會是刁民?小張,你這句話很有階級性,作為一個**員,你怎麼可以以這樣不端正的態度對待人民群眾?”在胡鄉長看來,既然張揚能夠當上計生辦代主任,怎麼說也得是黨員,至少也得是個預備,卻不知人家張大官人根本就是一政治白丁。

張揚冷笑了一聲:“我不是黨員,不過我分得清是非,合著胡鄉長的意思是要他們把鄉政府全都砸個稀巴爛你才高興?”

面對張揚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自己的權威,胡愛民再也忍不住了,他怒吼道:“張揚,你什麼意思?毆打群眾還有理了?”

一旁看熱鬧的周良順暗暗高興,這小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連頂頭上司都敢得罪,這樣的人居然還敢選擇官場來混,真是嫌命長啊。他正在幸災樂禍,卻覺著身後的陽光似乎被擋住了,下意識的轉過身去,正看到鄉黨委書記王博雄帶著一群人出現在鄉政府大院,周良順走過去想打個招呼,王博雄根本沒有搭理他,大步走到胡愛民的身邊,向那些仍然呻吟不止的下清河村村民看了看:“周長順!把這些衝擊鄉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