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看出她平靜外表下,傷心了,他心像是被鈍刀割過。

甄愛很輕地點了一下頭,抬起眼眸,一動不動看著他:“你當時,沒有看出來他撒謊了。”

言溯內心巨震,盯住她:“沒有。”

他有一剎那生氣她質疑,可瞬間被潮湧般慌亂淹沒,他伸手去拉她:“ai,我真沒”

她猛地退後一步,躲開了他手。他手心於是抓到了空氣,空落落,一如他此刻心。

甄愛立昏黃燭臺之下,微微笑了,看著很是慘淡,讓人想哭:“阿溯,我信你。”

言溯心像是被重錘無聲擊落,痛徹心扉。

她還微笑:“阿溯,我不生氣,真。我只是,太多事情,想一個人走走。不要跟著我,好嗎?”她說完,轉身跑進深深走廊,再沒了蹤影。

作者有話要說:“alex說他姓lacrage,我曾經笑他姓氏奇怪有語法錯誤”這話是從法語角度說,rage是陽性名詞,應該說lerage

72、糖果屋歷險記

言溯追過去時;甄愛早已消失錯綜複雜走廊迷宮裡。

他望著七彎八繞走廊;眼前突然浮現出那個畫面;他掀開地上白布,甄愛蠟像靜靜地躺醫生屍體旁。當時分明下定了決心,不讓她離開他視線。

心一瞬間又痛又慌;像是萬箭穿過。

言溯停住腳步;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這樣盲目地去追;反而危險。

甄愛需要一個人靜靜,他雖然心痛;但願意給她空間。只要保證剩下所有人都起居室裡;甄愛就不會出問題。

他望著前方空空如也走廊;很不捨;卻還是毅然轉身回去起居室。經過大廳時;他特意望了一眼,剩餘人蠟像沒有任何問題。

可他萬萬沒想到是,推開門,走時還暖意濃濃起居室只剩了兩個人,管家和律師。且管家也起身要往外走樣子。

言溯心猛地一沉:“其他人呢?”

律師道:“主持人說天冷,要去房間裡把被子抱過來,其他人也都去了。”說完,奇怪地問,“誒?學生小姐沒和你一起?”

言溯已經說不出話來,心裡不知是種怎樣悲哀情緒,只知道轉身往外走。

迎面走來女僕小姐,她抱著毛毯,目光越過他身後,說:“管家先生,1點了,我去附堡關燈吧。”又道,“對了,剛才不知是誰開了大廳窗子,把學生小姐蠟像吹倒了”

“danit!”言溯咬著牙,一時控制不住吐出一句髒話。

女僕抱著毛毯扭頭看他匆忙離去背影,這群人里正經邏輯學家先生也罵人了?她瞪著眼睛覺得很意外。

甄愛穿過中央花園後,身子全被暴雨打溼了。

城堡裡漫無目地走了不一會兒,周圍景緻漸漸開始和記憶中哥哥遊戲重疊。西端附堡是第7號,她現想起來了。

雖然生平第一次來這座城堡,她還是駕輕就熟地找到了7號堡西端房間。

“吱呀”一聲門開,房間裡佈置簡單,寧謐幽靜,壁上點著暖暖燈。她從柔軟地毯上走過,到窗子前。

古堡像是兩個極端,外邊極喧囂,裡面落針可聞。

她立靜與鬧邊緣,開啟銷栓,抓住厚厚木窗稜,用力一扯。

耳邊呼嘯,來自北冰洋海風像洪水一樣洶湧地奔騰進來,撲她滿面冰涼。風裡夾雜著苦澀而堅硬雨水,打得她臉頰生疼生疼。

她鬆開窗子退後一步,狂風吹得木窗劇烈搖擺拍打。

房間燈光微弱地走進窗外黑夜,投下一道淺淺亮,很又被黑暗吞噬。目光所及之處,礁石嶙峋,細草雜亂,被風雨打得七零八落。

再遠,是一望無際黑夜裡大海,看不到繁星,看不到城市燈光,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