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就離開,可在餐桌上;他為什麼要那麼刻薄地針對賈絲敏,又那麼強硬地維護她?

他到底在想什麼?

汽車賓士在夜色濃重的路上,甄愛想起了婚禮上問他的那個問題,終於狠狠心開口:“你這種性格,應該不會去談戀愛吧?”

彼時,言溯正在閉目養神,聽了她的話,緩緩睜開眼睛,眸光幽深,一抬眸望著車內鏡子裡她的臉,一瞬不眨,說:“我是哪種性格?”

小鏡子裡她表情未變,依舊專注地正視著前方的道路,聲音卻一下子沒了底氣:“我不知道。”

他收回目光,淡漠地望著前方的黑暗:“所以你這個問題本身就有問題。不知道我是哪種性格,還問我這種性格人是不是不會談戀愛……”

甄愛被他這種較真弄得有些心亂,不滿地打斷他的話:“凡事都要從理性的角度分析,排斥任何感性的因素。不表現或者本來就沒有情感。智商很高情商沒有,腦子裡從來不考慮人情世故。個性高傲又理智分明。”

言溯沉默良久,緩緩地說:“除了最後一句,你前面說的所有,都不屬於‘性格’的範疇。”

“……”

甄愛陡然扭頭看他,帶著幾不可察的兇:“所以你現在是想和我討論邏輯和定義的問題嗎?”

言溯愣了愣,規矩地回答:“現在不說也可以。”

他頓了半刻,見甄愛不說話,木木地開口:

“我不知道你是從哪裡推斷出我‘這種性格’就不會有感情的。難道是因為我平時在工作中不摻入感情比較冷漠?人在工作中要時時刻刻記掛著感情的事嗎?你是這樣嗎?帶著感情去上學上課,帶著感情去做工作談生意?因為我不喜歡感情用事,所以我就沒感情嗎?你真是這完全不合邏……”

“你在長篇大論什麼,我一句也沒聽見。”甄愛一想自己在糾結,這傢伙卻還是正襟無憂的樣子,真覺自己會被他氣死。

她頭一次想任性了,胡攪地打斷他的話,“啊哈?你在說話嗎?為什麼我耳朵邊有嗡嗡嗡的小蟲聲音。”

言溯閉了嘴,沉默而幽靜地看著她,車外斑駁的燈光從他俊秀的臉上淌過,看不清情緒。

車內陡然陷入昏暗的靜謐,甄愛的心有片刻的凝滯。

他看著她,突然解開安全帶欺身過來,甄愛餘光瞥見了他靠近,嚇了一大跳,想躲偏偏無處可去。

下一秒他熨燙的鼻息就噴到她臉上,熱得灼人,還帶著極淡的紅酒醇香,罕見的靡邐。

他的嘴唇幾乎貼著她細膩的耳朵,嗓音低沉,“這樣聽得清楚了嗎?”

“誰告訴你我是沒感情的?”

這下,甄愛的腦子是真的嗡嗡成一片了,臉上的熱度陡然間蒸騰,腦中一片空白。

車飛速地一轉彎,前面交警設著臨時道路巡檢,她心跳如擂,回過神來慌忙踩剎車,結果踩成了油門……

汽車轟隆一聲撞進了警車裡,一時間,警笛呱啦啦地扯著嗓子叫。

言溯神色自若地坐好。

甄愛尷尬又憋屈,趴在方向盤上不抬頭。直到警察來敲玻璃,她才規規矩矩地下了車。

最終判罰結果是扣分開罰單,外加賠償警車的維修費。

甄愛沉默無語,看了一眼言溯,他依然是身形筆挺,立在車邊的夜幕中,淡定瞧著。薄薄的唇角掛著寡淡的笑,好似得逞了什麼,深邃的眼眸裡頗有幸災樂禍的意味。

甄愛氣得咬牙,只覺被熱血衝昏了頭,轉身便對正在開罰單的警察說了一句話,意思大概是我上面有人。

這話一出,警察靜默地看她半晌,收起了罰單,拿出了手銬。這是羞辱藐視警察,他嚴苛地命令:“轉過身去。”

甄愛昂著頭,大義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