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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會表現在案發現場不合常理的地方,讓發現屍體的人一眼就看到,並被震撼。”
她聲音很小,可言溯耳朵靈,聽得清清楚楚。
他忍不住彎彎唇角,透過車內的後視鏡瞥了她一眼,她正託著腮揪著眉心,細細思索著。她認真的樣子真是可愛。
可目光一收回,言溯看見了自己眼底的笑意,自己都覺得很陌生,他愣了愣,彷彿被自己嚇到。
這真是一種費解的表情。
他有些驚訝,有些不自在,更有點兒窘,最終,表情極為彆扭地目視前方去了。
甄愛不覺,自顧自梳理好了線索,和他討論:“有兩個可疑點——
一是玻璃上的水霧和印記。帕克特意約大家按時過來,是為了控制熱水的霧氣,怕死得太早,水霧散掉後,大家看不到字跡。”
言溯故意問:“大家看不到,法政人員也會發現的。”
“那些字跡是給發現現場的人看的,第一眼的震撼。就像第二點,他的遺書,用防水筆寫了掛在身上。他的目標是那些學生!”
甄愛腦子裡靈光閃過,“吊死,扒光衣服,玻璃上的字跡,一切都是他的傑作。在羅拉身上試驗之後,完完整整地複製在自己身上。他做這一切,是為了恐嚇剩下的人!”
言溯望著前方,神色未明:“是。未成年案的細節不會公佈,其他人不會知道他殺了羅拉。而他的自殺現場太震撼,讓他人堅定不移地認為是他殺。剩下的人一輩子都在戰戰兢兢,在恐懼:下一個,是不是就到我了。”
甄愛莫名脊背發涼,帕克想要的,就是這種精神上的折磨?
“這群學生究竟在害怕什麼?”
言溯問:“你記得羅拉死後他們的證詞嗎?就是他們找羅拉沒找到回到車裡的那一段。”
甄愛:……
她怎麼可能記得……
言溯等了幾秒,見她灰著臉沒反應,這才領悟過來,慢吞吞道:“哦,差點兒忘了你的腦容量。”
甄愛抗議:“不是每個人都像你那麼奇特。再說,你記這麼多東西,腦袋不會累嗎?”
言溯:“電腦需要休息?”
甄愛:“可電腦也有宕機和崩潰的時候。”
言溯扭頭,淡淡看她:“不要把我和你這種記憶體小的windows 98相比較。”
甄愛:……
言溯複述:
“凱利證詞——上車後託尼問大家是否繼續找;我開了下汽車發現油箱壞了;安娜抱怨說羅拉不懂事;帕克和她爭執;這時齊墨髮現車窗的威脅,五角星和一句話‘錢還是命’……
託尼證詞——上車後我問大家是否繼續找;凱利說……”
甄愛聽他把所有人的證詞說後,皺了眉:“都一樣,他們沒有撒謊。”
“哪些地方一樣?”
“事情的大致經過,每個人說的話,開口的順序……”
甄愛猛地停住:“全部一樣。託尼提問,凱利說汽車,安娜抱怨,帕克爭執,齊墨髮現。之前的口供都有自己的側重,到了那一塊卻驚人的相似,他們商量過!可,為什麼?”
言溯很淡靜:“唯一的解釋是玻璃上的字,他們不約而同想隱瞞。寫在玻璃上的字不是‘要錢還是要命’。而是一件他們都害怕卻不敢公開的事。”
甄愛回想起帕克的那封遺書,現在經過言溯撥開雲霧的一番分析,那封遺書其實很清楚很合理了。
“是的,是我殺了羅拉。我再也不能忍受那醜惡的嘴臉,虛偽的高貴。”——這是他殺害羅拉的原因。
“內疚和罪惡壓得我喘不過氣來。犯錯的人都該死,我也該死。”——帕克其實是想殺了所有人,然後自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