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言溯先生為什麼判定他是自殺的?”

甄*的手微微一頓,她忽然又想到了艾倫在報道里用到的那些尖刻的抨擊。

她擔心地看向言溯,後者依舊風波不動,淡淡道:“我不會把案件內容透露給你。”

艾倫聳聳肩:“當然,這是你的職業素養。而作為記者,我必須公平正義地反應社會上所有的聲音,揭露所有的黑暗。所以,我會繼續追蹤幕後可能的陰謀。”

甄*覺得或許是紅酒喝多了,頭腦一片發熱的憤怒。

可當事人言溯竟然禮貌地頷了頷首:“我尊重你的看法。”

甄*的腦袋像是被狠狠敲了一下,又是一愣,她真的從言溯淡漠平靜的聲線裡聽出了尊重。

可是很奇怪,一瞬間,她莫名就心酸起來。

又酸又痛!

以他每天搜取各種資訊的習慣,他一定會看到艾倫寫的那篇文章,言辭尖利,咄咄逼人。

可是,

他這個人,太正直,太純淨,他尊重不同的聲音,所以即使被艾倫這樣反駁和質疑,他也平靜而公正地接受。

可是……

甄*覺得頭有些沉,手中的刀叉不輕不重就落在了盤子裡,砰的一聲響。

艾倫和賴安都抬起頭來,

言溯也扭頭看她,眼中閃過一絲微訝,卻沉澱下來,輕聲問:“怎麼了?”

甄*沒理,只是眸光很冷,近乎帶著狠勁兒地盯著艾倫:“你說你要公平正義地反應社會上所有的聲音。呵,”

一貫淡漠的她竟然冷笑了一聲,自己不覺而周圍的三個男人都噤住。

“請問,當全世界都認為帕克是他殺的時候,言溯認為他是自殺。他作為少數人,不,一個人,就不包含在你說的社會上所有的聲音裡了嗎?新聞學的課本上說過,不能忽略少數人的聲音。艾倫先生,你的公平正義在哪裡?”

“在我看來,全是自相矛盾!”

“不……”艾倫還要辯解,可甄*根本不給他機會。

她臉蛋通紅,許是真的喝多了酒,心中的憤慨一開了口就像是破堤的洪水,傾瀉而出:

“很不巧,我看過你的那篇報道。其中對於案件的推理和質疑全是你的主觀之言,沒有任何警方的證據做支撐。作為一個探案的非專業者,以記者義憤的角度去報道推測,你這是愚昧無知。作為一個專業的輿論引導者,你只顧展現自己迎難而上劍走偏鋒的特點,卻絲毫不顧你的文章會對受眾的誤導和影響。你英雄主義氾濫,偏執得可怕。”

艾倫臉紅如豬肝,重重放下刀叉:“甄*小姐,你這是人身攻擊,毫無依據。”

甄*卻一挑眉,笑得無懼:“哦?刀子落在自己身上你知道疼了?那篇報道里,你不就是這麼攻擊言溯的嗎?那他……”

甄*喉中突然就哽咽了,言溯看到那篇報道的時候,是風淡雲輕一笑而過嗎?還是冷靜漠然地拂去心裡的一絲刺痛?

她不知道,因為他不辯解。

他不辯解,所以你們就以為他沒感覺,他沒人心疼嗎?

憤怒在短暫的遏制後排山倒海地襲過來:“中國有句古話,叫己所不欲勿施於人。艾倫先生,公平正義不是口頭上標榜的,而是行為上踐行的。作為記者,尤其如此。”

艾倫臉色十分難看了,彷彿自己汲汲營營建立起來的高貴正義者形象,在剛才的幾秒鐘裡就被甄*拆得乾乾淨淨。

賴安臉色也很不好,有些不滿地看了艾倫一眼。

艾倫頭大如鬥,僵硬地反駁:“甄*小姐,你說的話,主觀色彩太濃了。”

甄*得逞地一笑,彷彿就是在等他這句話,她重重地點點頭:“剛才我那一番主觀色彩十分濃重的批判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