衚衕。”

甄*覺得遺憾,但也能夠理解。安娜的屍體上沒有任何他人留下的痕跡,即使是法證人員在第一間教室找到了皮屑鞋印指紋之類的,也不能作為定罪的關鍵證據。抓到了嫌疑人,他要是死不承認,警方也沒有任何辦法。

經過第一間教室時,言溯停了一下腳步,教室裡黑燈瞎火的,法證人員正拿著各種散著熒光的儀器勘察證據。

言溯敲了一下門,問臨近的一個警官:“打擾一下,請問這個屋子裡有飲料之類潑灑的痕跡嗎?”

這個警官沒來得及回答,裡面有個應聲了:“地上有碳酸飲料,但無法確定具體種類。”

言溯退出來,轉彎下樓梯。

甄*眼珠一轉,跟上去:“哎,你為什麼這麼問?難道和安娜口袋裡的安眠藥有關係?”

言溯“嗯”了一聲:“只是設想。根據現在的情況,有很多種可能,還不能下定論。唯一可以確定的是,和安娜約會的男人,就在這裡。但他和案子有沒有關係,還不確定。”

甄*皺眉想了一秒,馬上明白了:“對啊,如果是別人和安娜約會,到現在安娜還沒出現,手機上早就應該接到電話了。”

她不禁暗歎他心思縝密,又問:“那你腦中有沒有開始復原這個案子了?”

言溯在黑暗中淡淡一笑:“當然。”

“是誰啊?”甄*小聲地好奇。

言溯極淺地笑出一聲:“我有十幾種復原方案,你都要聽?”

甄*深一腳淺一腳地下樓梯,詫異:“這麼多?”

言溯道:“不到最後一刻,所有細小的可能都有翻盤的機會。”

只有一束光的黑暗樓梯間裡,甄*從他的話裡聽出了桀驁與嚴謹。她舒心地笑了,卻還是跳著腳過去追問:“那先把可能性最大的一種講給我聽……啊……”

腳下一個踩空,她嘩地就要滑下樓梯臺階去,將要失重時卻驟然落入安穩的懷抱裡。手電筒的光在樓梯間裡混亂地飛舞,他捉住了她,醇冽的氣息撲面而來,很安全,又是那雙有力而溫暖的大手握住了她……的胸口……

甄*眨巴眨巴眼睛,在寂靜的黑暗中,小臉無聲又靜默地升溫,噌地變成了小番茄。

言溯把她抓穩之後,也疑惑了。咦?手心為什麼軟綿綿的?憑著他天性對不明物體的好奇和探尋,他無意識地收緊掌心,握了握,軟軟嘟嘟的。

這是……什……麼……啊……

一瞬間,他凝滯了。

黑暗中,他安靜又沉默地吞了吞嗓子,握著甄*胸部的手全然僵硬了,一秒後,幾乎是一個指節一個指節地挪開,一點一點地收回來,乖乖放進風衣口袋裡。

彷彿在表示,咳,我什麼也沒做。

黑暗的樓梯間裡,足足五秒鐘,兩人各自站好,一動不動。

甄*先反應過來,小心地繼續往樓下走,故作無意地說:“嗯,可能性最大的是……”

“哦,你想聽嗎?我給你講吧。”他跟上她的步伐,無限地配合,

“安娜口袋裡的藥,不太可能是兇手留的,反倒可能是她準備給別人用的。籃球賽的5張票取消了3張,不是其他人不去,而是她預料到會出什麼事情其他人去不了。另外,這5個人裡只有安娜家是開化工廠的,她最方便弄到乾冰。”

甄*腦子轉了好幾個彎兒:“你的意思是,安娜原準備要殺人?”

“嗯。剛開始聽到她約人的時間就覺得奇怪,有什麼事不能一起說,非要一個小時見一個人?”

甄*追問:“那她想要殺誰?”

言溯彎彎唇角:“以她的力氣,這幾個人裡,她能殺的了誰?”

甄*一怔,再想想安娜約人的順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