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

戴西怔了怔,低下頭,蒼白地笑了:“安娜愛美,我不想讓她亂糟糟的;齊墨膽子小,我怕你嚇到他。”

言溯默默道:“所以,戴西小姐,你是一個糟糕的兇手。在你沒有留下證據的情況下,還讓我抓到了你。”

“是啊,”她苦笑著搖搖頭,“我不適合做殺人犯,不適合。”

言溯說:“正是因為如此,我才獨自過來勸你自首。而且我非常樂意幫你向警方證明,安娜有殺害你的意圖,繩索乾冰是她準備的。”

“謝謝。”戴西羞愧至極地捂住臉,“不要說我善良,我已經不是了。我變成了魔鬼。天啊,離開的時候,我在鏡子裡看見了我的臉,好陌生,好可怕。我看到自己像鬼一樣可怕。”

言溯斂眉:“你說的鏡子,是第幾間教室?”

“第二間。”

言溯不語,第二間教室的鏡子碎成了渣渣。戴西趕到現場的時候,警察已經封鎖了,所以她不知道。

而他此刻也不想解釋,默了半晌,問:“安娜的包裡少了一瓶指甲油,是不是你和凱利拿走的?”

戴西全然迷茫:“什麼指甲油?或許是她沒帶呢,你怎麼知道她帶在身上?”

言溯依舊不解釋,繼續問:“你跑出去後,是什麼時候和凱利一起回來的?”

戴西努力回想:“我心情很亂,一直快到六點。想起凱利要去見安娜,一定會發現的,所以那時候才告訴他真相。就是那時回去的,離事發應該有一個小時。回去後清理現場用了一段時間,後來天快黑了。我怕安娜冷,就關了吊扇的開關,立刻跑了。”

那吊扇和燈,是誰開的?

齊墨的精神出狀況是在哪個時間段?

言溯垂眸想了半刻,又道:“不說這個了,我來還有一件事,sindylin林星。”

戴西猛地抬頭看他,眼神警惕:“那句留言,你還是看懂了?”

“你怕我套話嗎?”言溯笑笑,語調裡摻雜著半點不屑,“那是一封情書的落款,高中時期的林星寫給帕克的,後來到了羅拉手裡。那封情書只有你們幾個知道。而她死後,你們看到那句話全都害怕了。為什麼?”

戴西低著頭,攥緊手指,不吭一聲。

言溯繼續:“三年前,林星死於哮喘發作,死亡地點正是安娜吊死的那間教室。哦不,正是安娜準備殺死你並把你吊起的教室,這又是為什麼?”

聽言,戴西反而鎮靜了,發出一聲冷笑:“呵,她也好意思在那裡殺我嗎?她有什麼資格?”

“為什麼沒有資格?”言溯很快捕捉到她話中的寒意,“因為,林星的死,不是意外,是你們造成的?”

戴西張了張口,剛要說什麼,卻又忍住了。她真的很想把心底埋了那麼多年的罪惡與秘密吐露出來。可她不能,就像大家說的,她不能毀了大家的未來。

她沉下聲音,一字一句,像在說服自己:“那是個意外,和現在的案子,沒有任何關係。”

言溯靜默地看她半晌,語調冷清:“真是愚蠢。”

戴西一愣,吃驚地看他。他居然罵她,太不紳士了。

言溯哪裡管這些,他冷著臉,再次劃開螢幕,調出安娜背後的血字照片:“這句話,是你和凱利刻到她身上的?”

“當然不是。”戴西差點跳腳。

“那你認為是誰刻的?你還確定這件案子和林星的死沒有關係?”言溯不顧戴西漸漸白掉的表情,語速越來越快,

“開燈,讓風扇轉動,在死者背後刻字,他對安娜的生命極度鄙夷,嫌棄。他在恐嚇你們,他想給林星報仇。戴西艾薇你給我動動腦子,好好想想。這件事不說出來,你們之中還會有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