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愛不解:“你說什麼了?”

“那些讓你看醫生的話。”說完,他神色轉陰,眯著眼,“原來我說的話這麼讓你記不住。”

甄愛感覺他似乎又被自己逆了毛,趕緊順順:“我是覺得那些話是你的關心,只是,咳,你關心的方式比較奇特。”

言溯板著臉,面無表情:“誰關心你了?我那是分析問題解決問題。”話這麼說,臉上卻有一絲尷尬的微紅。

“哦,這樣。”甄愛不無失望,悻悻地扭頭回去看牆壁。

言溯見她這樣,不覺擰了濃濃的眉毛,卻最終什麼也沒說。又默了半天,探手進她背後的帽子裡,摸索了一下。

甄愛一愣,趕緊回身,卻見他跟變戲法似的拿出了一樣彩色的東西:

“啊?你會變魔術?”

言溯清俊的臉灰了一度:“我看上去像是變戲法的人嗎?”

甄愛不理,注意力全集中在他手心的那抹彩色:“咦?這是海螺?”

“咳,嚴格的說,這叫鸚鵡螺。”言溯剛準備詳細地解釋一下鸚鵡螺的來源啊演化啊什麼的,但唯一的聽眾已經沒聽了,而是搗鼓著小螺,很好奇地搖啊搖:“呀,真好看。”

言溯於是默默地閉了嘴。

甄愛這裡看那裡看:“難怪叫鸚鵡螺,它像鸚鵡一樣色彩繽紛呢。”

言溯忍了忍,沒忍住,最終還是決定糾正她的錯誤:“其實,大自然的358種鸚鵡裡,很多都沒有色彩繽紛的顏色。比如非洲灰鸚鵡,一身的灰毛,特別醜特別……”

“可你剛才是怎麼變出來的呀?”甄愛望他。

她沒聽,還是故意不聽的。

言溯黑了臉:“我都說了我不是變戲法的!”

“啦啦啦,我沒聽。”甄愛望著天,聽著鸚鵡螺裡的聲音,不理他了。

言溯無聲看著,忽然想,不告訴她這隻鸚鵡螺是怎麼來的,也不錯。他不知道那個神秘人是針對自己還是甄愛,但無論如何,他都不想讓她不安。

目前可以確定的是臺階上的炸彈不是他放的,畢竟,那個人不能保證自己上臺階的時候剛好沒人踢到炸彈。

可是,琵琶和鸚鵡螺,他想傳達什麼資訊?

這時,言溯的電話響了,是布萊克警官打過來的。他接了電話,便和甄愛起身離開。

甄愛大約聽到了一點兒電話內容,問:“是不是鎖定嫌疑人了?”

“恩裡克·傑森,31歲,在哥倫比亞大學讀了近十年的書,本科物理,研究生機械自動化,博士研究領域為機械物理。他作為組員和一個科研小組在研究電子物理工程技術。可前段時間他多年的研究成果宣告失敗,論文被導師批為激進不現實。他競爭對手的專案卻獲得了500萬美金政府撥款,正式成為導師的助理,馬上要開始第二階段的研究。當然,他被排除在外。”

言溯語速飛快,步調更快。

甄愛不得不又跟著他一路小跑,她看了一下手錶,心中暗歎:不到五十分鐘,就找出犯罪嫌疑人了。

可抬頭一看,言溯鐵著臉色,腳步風馳電掣地快,她不免奇怪:“你不開心?”

言溯聲音清冷:“人跑了。”

甄愛心一提,那個叫傑森的,也太警惕了吧?

她看他心情不好,不再多問。

沉默地走了不知多久,言溯才冷冷道:

“警察已經找到了他住的地方,但那裡肯定不是他製作炸彈的地點。他比我想象的還要謹慎,第一時間就發現警方在懷疑他。照這麼看,他勢必會提前進行下次行動。他是德克薩斯人,在紐約沒有任何親戚和可借用的場地。所以,他的炸彈研製點在哪裡?”

甄愛跟著他飛速地走下臺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