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士兵似乎也習以為常,根本沒有表情。實際上,這裡黑乎乎的,根本看不見那倆衛兵的臉。

姜河嚇了一跳,那是個男人的聲音,叫聲突兀,可以聽出其中的痛苦和壓抑。顯然,裡邊有個男人難產了。

三人在門口傻站了一會兒,裡邊的人似乎看到了門外的邵山,示意他進去說話。

邵山回頭招呼了老馬一聲,叮囑姜河道:“老實在這兒等著,他們的子彈不認人。”姜河聳聳肩,表示自己瞭解處境。

姜河覺得有些好笑,自己像是罰站一樣杵在門口,要多傻逼有多傻逼,可他又不敢亂動,生怕兩個衛兵不爽給他來兩下。但乾等著實在無聊,裡邊說話的聲音很低,他根本聽不到什麼,他的角度只能看到牆壁上不時閃過的人影,也瞧不出裡邊的人幹啥。慘叫聲沒有再響起,不知道那男人是成功生產還是死了。

又過了十來分鐘,姜河覺得腿快站麻了,他試探著問道:“打擾一下,我,我能活動活動嗎?腿麻了。”

兩個衛兵沒理他,一聲不吭,彷彿兩尊雕塑。

姜河見他倆也沒反對,小心翼翼地抬了抬腿,活動了一下筋骨。他鬆了口氣,看來兩個衛兵根本沒有把他當回事。

也不知道邵山兩人進去到底是幹嘛,姜河都快做完一套廣播體操了,倆人還是沒有動靜。姜河等得心焦,按捺不住好奇心,藉著活動筋骨的由頭,一點一點湊近了門口。兩個衛兵根本沒有搭理他的意思,任由他在眼前跳大神。

姜河也不敢太過,站到邵山剛才的位置便停了下來,他小心地側過頭,朝著小窗裡邊望了進去。

一個男人坐在一張造型別致的椅子上,兩條胳膊被固定在兩邊的扶手,男人的臉上傷痕累累,一側眼睛腫起老高,另一隻眯成一條縫隙。燭火將他臉上的血水和汗水混成一塊,折射出詭異的橘紅色。

姜河知道慘叫聲的由來了,那男人沒有難產,而是在受刑。

第一百一十九章 刑訊2

另一邊,邵山和老馬站在幾個人身後,當中坐著一個軍裝男人,肩寬體闊,灰白的頭髮並沒有讓他顯得蒼老,反而平添幾分莊重。老男人右手邊有個殘廢女人,坐著輪椅,兩手放在腿面上,不時和老男人耳語幾句,另一邊的人看不清,被老男人的大蓋帽擋住了。

姜河有些心驚,心想自己該不會也面臨著嚴刑拷打吧?不應該啊,自己小白一個,啥啥不知道,打他有什麼用?

他腦子裡胡思亂想著,裡邊的邵山瞧見了他,擰起眉頭動了動嘴型,示意他閃開。

姜河忙不迭的點點頭,退開前忍不住又看了眼那個受刑的男人,雖然那人被揍的挺慘,但姜河總覺得哪裡有些眼熟。

很不巧,姜河的視線和那男人重合了。

或許這男人注意到了邵山的擠眉弄眼,眼睛一瞟發現了視窗瞎看的姜河,這一對視不要緊,男人當場就炸了!

原本奄奄一息的男人突然暴躁起來,被困在扶手上的胳膊劇烈抖動著,似乎想要掙脫束縛去揍門外的姜河一樣。他神情異常激動,嘴巴張張合合叫嚷著什麼。

姜河聽不清,只看到那男人張嘴便是一堆血沫子往出噴,仔細一瞧,那男人嘴裡的牙齒似乎都沒了。

姜河有些驚惶,他不知道那個男人為啥突然那麼激動,雖然他覺著那人有些面熟,但面熟不一定認識啊。他仔細回想自己曾經得罪過的人,沒有一個能對上號。

房門猛然開啟,邵山臉色鐵青的走了出來,一把拽住姜河的衣領。

“我操,我啥都沒幹啊!”對天發誓,進入這間廠房前,姜河覺得自己做好慷慨赴死的準備了,但當邵山揪住他衣領那一剎那,姜河還是慫了。

“進來!”邵山搓著牙花子,扔垃圾一樣將他推進房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