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雲娘在後面還叫道:“不吃肉食。”

嫪毐團了個雪球拋了回去,不知道哪裡來的準頭正中呂雲孃的腦門,呂雲娘在後面哇哇怪叫嚇得嫪毐心驚不已,連忙跑去找吃的了。

嫪毐的身法還是不錯雖然沒有老頭子那般的猴身功夫,但是他本身底子不錯是以爬起書來倒不廢太大力氣。

個把時辰的時間嫪毐又回到了小屋,呂雲娘正在生悶氣,腦袋上紅了一大片,一雙眼睛狠狠地瞪著將外衣當成包裹拎進來的嫪毐。

嫪毐裝作剛才的事情完全沒有發生的樣子,將衣服往大几上一擱嘩啦啦的一大堆各式各樣的乾果子就蹦了出來,“來來,都是素菜,快點吃吧!”

呂雲娘鼓著腮幫子橫了嫪毐一眼,本想不吃但是肚子不爭氣,咕嚕嚕的小聲叫著,探手抓起一個松塔擺弄了半天愣是一個松子都弄不出來,嫪毐摘得都是些沒有被松鼠採摘的沒有完全成熟的果實,所以松塔還沒有完全綻放將裡面的松子暴露出來,呂雲娘來了氣,將松塔一摔轉過身去生悶氣。

嫪毐看得好笑,這取松子的手法他也是看冷仙子身旁的醜僕炮製學會的,嫪毐將松塔抓起幾個將松塔放在火上烤,這樣可以將松塔中的松子烤熟還方便將松子從松塔中取出來,不一會咔咔的爆香伴隨著松子的香氣就瀰漫了開來,這香氣對於正餓肚子的呂雲娘來說有著無窮的吸引力。

嫪毐將松塔從火堆中揀出來,待涼了在地上一敲裡面的松子就都蹦了出來。

嫪毐看了看正背對著自己流哈喇子的呂雲娘,笑著將松子放在大几上說道:“呂大小姐請吃。”

呂雲娘哼了一聲,轉身取了一個咔的一聲嗑開了松子舌頭一勾吃到了裡面的松果,濃郁的松果香味在呂雲娘嘴中蔓延,呂雲孃的小肚子不爭氣的又叫了一聲,窘的呂雲娘狠狠地瞪了嫪毐一眼,然後埋頭吃了起來。

嫪毐心說:“你自己不會吃也瞪人,扒開了餵你還瞪人,你眼睛是專門瞪人用的麼?”嫪毐懶得搭理這些幹部子弟將一個個的松塔烤熟後逐一敲開擺在呂雲娘身前的大几上,又將野核頭一一砸開擺在大几上後就對著木門發起呆來。

自己的經歷算不算是造化弄人呢?這木門後面要是前世該多好,前世的記憶究竟是真實的還只是自己的一場大夢?或者現在自己是在夢中?這種忽遠忽近的不真實感將他緊緊包裹著,時而覺得自己現在才是真實的,時而又覺得現在是虛假的,如同一個漩渦只要嫪毐一靜下來就不由得在這旋渦中掙扎,腦海中的那個胎兒還蜷著身子在均勻的喘息著,嫪毐已經不知道究竟要怎樣才能修煉下去了,他的直覺告訴他只有靜靜的等待才是最好的修煉,時間會讓胎兒慢慢長大直到變成一個真正的嬰兒的,自己什麼都不需要做,只要活著就行。

呂雲娘拍桌子的聲音驚醒了嫪毐,將他從旋渦中拉回到這不知是夢境還是現實的戰國時代來。

嫪毐轉頭朝呂雲娘看去,呂雲娘大概是吃飽了,身前的大几上堆滿了吃剩下的殼皮,呂雲娘見嫪毐轉了過來大叫道:“嫪毐我渴了,你去弄些水來。”

嫪毐沒來由的一怒,一雙眼睛立了起來,他也是當過太子黨的,雖然比這個丞相姑娘級別要差很多,但是他骨子裡沉浸了二十餘年的太子脾性並沒有因為來到了這個戰國時代完全的磨滅掉,尤其是在這個荒無人煙的地方,世俗中的權勢似乎已經離得很遠了,彼此間的身份迴歸到了最自然的狀態,嫪毐正在前世與今世的掙扎中,這也使得他前世的性格和今世的性格完全交融起來,此刻被呂雲娘像呼喚下人一般的使喚,嫪毐的太子習氣瞬間爆發,一掌拍在地上濺起了無數的粉塵,堅實的地面被他生生拍出了一個掌印。

呂雲娘被嫪毐沒來由的爆發嚇得不知所措,一雙眼睛驚恐的瞪著嫪毐,身子不由自主的一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