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最後的商議。

……

寧遠城已成一片火海,這座自商周時期便矗立在江北平原的一座古老的小城,今日罹遭了最大的浩劫。

慕容垂下達了屠城命令,從午時開始直到未時將末,整座城被來回血洗數遍,不管男女,無論老幼,也不管你傢俬鉅萬,抑或是乞討街頭,在鮮卑人的彎刀下待遇都是一樣的,那便是亂刀砍下,身異處。

城中財物被洗劫一空,儘管慕容垂下令不許帶那些沉重的銅錢,名貴的器物,因為他們需要輕裝突進,前往下一個目標;但還是有很多士兵懷裡腰裡纏的鼓鼓囊囊,甚至有人還抱著珍貴的楠木桌椅;慕容垂大皺眉頭,命小野望狠狠的給了這些蠢貨一頓鞭子,這些士兵才戀戀不捨的丟下財物,他們也知道這些東西實在帶不走。

於是他們便採取了另外一種方式宣洩他們的瘋狂,他們開始大肆奸。淫。女子,開始縱火,開始將名貴的器皿打碎,砸爛,自己得不到的別人也休想得到。

近兩個時辰的瘋狂肆虐之後,當慕容垂下令撤出寧遠縣城之時,城中早已無半個活人,幾乎所有的房屋都著了火,火苗燒的滿地的屍體‘吱吱’的冒著油,偶爾有死屍被燒的痙攣忽然坐起,然後又頹然倒下,化作飛灰。

兩個時辰內,城中軍民三萬四千餘人被屠三萬,還有四千人僥倖逃脫,一路逃往徐州府報信;房舍全部被焚燬,美輪美奐的庭院閣樓,堅固的城牆,喧鬧的街市,都在大火之後坍塌,變成一片廢墟,數萬人的骨灰和土木草灰混合在一起,風吹過揚起漫天的屍粉。

一座美麗的城市從此消失在大晉版圖,直到後世幾千年時間也再未被重建起來。

而慕容垂帶著他的近萬虎狼,一路唿哨向北,又奔往下一個目標,江北平原的百姓們,他們的苦難還未結束。

……

‘啪’的一聲,一封信被摔在地,接著便是嘶啞的怒吼聲:“什麼?叫我退守巢湖城?簡直是屁話,我身為大晉將領,守護合淝城是我的職責,這幫土包子兵居然不來支援,與我裡應外合擊潰秦兵,還勸我放棄合淝城,簡直是放屁。”

鄧句容怒吼著將信丟在地,一邊臉色煞白的周福順趕忙撿起信看了一遍,顫抖著聲音道:“鄧將軍,他們不肯來相助,朝廷又無外援,我們這一萬兵能守得住嗎?”

鄧句容怒吼道:“我合淝城城堅池深,據城而守有何難處?城中尚有一萬多百姓,他們每人一杆長槍,每人給一副弓箭便都是兵,怕他何來?我絕不退讓半步。”

鄧句容心中惱怒之極,他不願意離開合淝城,這裡他辛苦了幾年創下了大批的田產房舍,還有大批的錢財,城中最為富麗豪華的五層院落便是他的府第,裡邊養著數十位嬌滴滴的女子,他捨不得這裡,要他離開這裡,便等於是將這些全部捨棄,這叫他如何肯聽。

更何況他們要去的是巢湖城,那是誰的地方,那是令他蒙羞,讓他和畜生宣。淫的韓暮的地盤,自己去了那裡,自找羞辱麼?

一邊送信的一名北府軍隊正面色平靜道:“信已送到,鄧將軍同不同意,小人無權過問,我家副帥說了,城中全是老弱,若是大人不願退守巢湖城,可開城讓這些老弱婦孺逃離,以防城破釀下慘禍。”

“不許,統統不許!所有的人都要參加守城,一個也別想走。”鄧句容歇斯底里的大吼,轉頭朝副將道:“馬派兵將百姓集合編入行伍,每人兵器,參加守城。”

那副將躑躅不去,面有難色;鄧句容吼道:“怎麼?難道你要抗命麼?”

那副將連忙抱拳道:“末將不敢,只是……將軍,我們正規士兵的兵器都不足,一萬士兵只有半數持有刀槍弓箭,其他的都拿著木棍鐵尺,我們哪來的兵器下去啊。”

鄧句容猛然驚醒,面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