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方序直起身,微微側了側頭,柔軟的黑髮劃過他的肩膀,蓋在深色的眼瞳上,“每個人都有秘密的。白白也有,你也有,對不對?”

在他柔軟眼神的注視下,馬荊棘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話說到這份上也不好再多問了。她回頭看了看白初一,後者抬起眼睛,凝視了她片刻,淡淡道:“走了,去吃飯。”

雖然說怪事見多了就見怪不怪了,可是馬荊棘在這位不知真實年齡的英俊男子面前還是有些恍惚。長生不老,還不是妖怪,那不就是神仙了嗎?活了這麼多年,他不會寂寞嗎……。

直到看見樹下的“涅槃嚴路雕塑展”幾個熟悉的字,她才回過神來,拉了拉白初一的袖子:“你看過這個沒有?”

白初一回答的很乾脆:“不看,看不懂。”

“這地方挺怪的,要不等一下你陪我去看看……”

白初一帶著奇怪的神情看她。

“好吧就當我沒說……”她默默的低下頭,“反正等我忘記了,肯定也不會記得這些了。你可要編一個好點的理由來騙我,到時候我未必跟你這麼熟。”

他沒說話,可一旁的方序卻淺笑道:“如果你們說的是去靈的事,今天還不行,須取日精才能有最好的效果。現在已經沒有日光了,要等到明天。”

馬荊棘一愣,眨了眨眼:“那如果明天下雨呢?”

“那就只好後天。”

她“嗯”了一聲,稍稍鬆了口氣:“如果明天下雨,我就去遊湖!”

方序顯然是個很受學生歡迎的老師,儘管他平時深居簡出,儘管他的眼鏡和頭髮擋住了大部分的面容,儘管……但在他們吃飯的短短一個小時裡,還是有至少三十個人和他打招呼,大部分是年輕的小姑娘,只是說一聲“方老師吃飯啊”或者“方老師你好”,順便瞄上一眼馬荊棘。

馬荊棘忍不住朝白初一身邊靠了靠,以示清白,問道:“方老師,這樣好嗎?”

她並沒有說是什麼事,方序卻能明白,點頭道:“我在這裡已經待了三年了,的確應該換個地方了。”

“這麼多年來總是搬來搬去,不會累嗎?”

“一開始會,後來就好了,就當是周遊世界吧。”他微微一笑,不再談論這個話題,說道,“快點吃,等會兒我們一起去看嚴老師的展覽。”

三個人再回到小禮堂的時候,時間已經不早,嚴路正在鎖門。一眼望進去,禮堂裡的射燈已經關了,黑沉沉的一片。

他一抬頭,頓時一愣:“方老師?”

“嚴老師。”方序朝他點點頭,“這麼早就結束了?”

“嗯,晚上還有事……”

方序身後的馬荊棘突然探出頭來,笑嘻嘻的:“嚴老師,我下午來看過您的作品呢。”一邊說一邊東張西望,“嚴老師,遙遙呢?”

嚴路聽她問起遙遙,似乎有些驚慌,眼神躲閃了一陣,最後應道:“他在家。”

方序笑了笑:“既然這樣,只好明天再來了。嚴老師一個人帶遙遙,一定很辛苦,有空也應該帶他出來走動走動才好,”

寒暄了幾句,四人各自告別。馬荊棘見走得遠了,才偷偷的問:“白初一,怎麼樣?”

白初一皺了皺眉:“沒有妖氣。”

“也許是因為關門了?那些雕塑都在禮堂裡……”

“沒有妖氣,但邪氣很重,像是有人設下了咒術。”白初一道,轉頭看了看身邊的另一個人,“方序,你怎麼看?”

方序正若有所思的看著前方,聽他一問,點了點頭:“的確有不好的氣息,吸引了附近很多妖靈。”他沉吟道:“嚴路是雕塑系的老師,去年剛和妻子離婚,兒子判給他。平時一直是父子兩個人住,但他不太合群,我們也很少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