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機開啟車門把她塞進了車裡,沒有給她抽手的機會。他靜靜的看著她,直到車子開出一段距離後才沉聲道:“我知道這樣做很卑鄙,但是有些話我必須要說,棘棘……”他試探著叫她的名字,“你說過我不知道什麼叫做喜歡,的確,我沒有辦法衡量在意一個人到什麼程度才是喜歡。但是畢業以後我交往過很多女朋友,每一個都讓我覺得乏味。唯一讓我感覺和女孩子相處有意思的,是畢業前和你一起面對各種靈異事件的那段時間……”

察覺到她的掙扎,他更加用力的握住她的手,“聽我說完!棘棘,我不知道這樣的感覺是不是喜歡,但你至少應該給我一個機會。我知道你喜歡的人是白初一,可是他現在不見了,假如你再也找不到他,難道要等他一輩子嗎?”

虛空中彷彿響起了一聲極其輕微的嘆息,還沒有凝聚就消失了。

馬荊棘瞪大了眼睛看著他:“你說什麼?一輩子消失……你知道他的一輩子有多長嗎?他的紀年方式和我們是不一樣的。周師兄,不要再說了,我很感激你的厚愛,但是我不會就這麼放棄的……”

話沒說完,前排駕駛座上“嘖“了一聲,司機小夥笑道:“兩位帥哥美女,你們的對話可真是感人吶,就跟演電影似的。”

馬荊棘的臉紅了紅,一激動,竟忘了還有外人在場。

周亦涯倒是鎮定自若,不再說話,卻絲毫沒有放開她的打算。司機小夥以為是自己的話打擾了他們,有些不好意思,嘿嘿笑了笑,掏出一根菸叼上,回頭問道:“帥哥,有火嗎?借一下行不?”

周亦涯從口袋裡掏出一隻zippo,擦著了遞過去。司機小夥俯身點著了煙,說了聲謝謝。小小的車廂裡頓時陷入了沉默。

電臺里正播放著梁靜茹的歌,耳熟能詳的旋律,耳熟能詳的歌詞——可惜不是你,陪我到最後——馬荊棘低著頭默默的發了一會兒愣,突然想到兩年前在江西小山村裡遇到的少女曾佳茵來。她說過高中畢業就會去找鳳鳴,如果能聯絡到她,是不是就能找到鳳鳴?鳳鳴是白初一最好的朋友,又被稱為“大師”,一定會有辦法!

周亦涯和曾佳茵的祖輩是有淵源的,臨行之前應該也有互留過聯絡方式……想到這裡,她急忙道:“周師兄,我有事問你……”

可是才轉過頭,卻發現周亦涯正斜倚著車門,竟不知不覺的睡著了。

她伸手去推他:“周師兄,醒一醒啊!”

周亦涯卻毫無反應,叫了幾聲,她也覺得不對起來。他看起來不像是睡著了,更像是失去了知覺。

她的心底突然一涼,一股不祥的感覺籠罩下來,慌忙撲到車窗前,只見窗外夜色下,一片田野荒草,杳無人煙,城市的繁華燈光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消失了蹤影。

馬荊棘用力的錘著窗戶,喊道:“停車!快停車!我們要下去!”

“美女,這時候要下車已經來不及咯……”

一個幽幽的聲音從前排傳了過來。馬荊棘循聲望去,正對上後視鏡裡的一雙怪異的眼睛。那雙眼睛在她的注視下,正以一種肉眼看得見的速度慢慢變大,直到佔據整張臉的二分之一,眼眶中是一顆碩大的黑仁,幾乎覆蓋了眼球,看不到一點白色。

馬荊棘尖叫了一聲,緊緊的靠在椅背上。

司機回過頭來——不,他已經不是司機了,任何一個眼睛佔了一半臉大小並且沒有眼白的怪物,都不能稱之為“人”。

他的嘴上還叼著方才周亦涯替他點上的煙,煙霧升騰中,咧出了一個詭異非常的笑容。

“美女,我等了你好久了。你好不容易離開那個結界,怎麼能把你再送回去呢?”

“你……你是誰?”

“我是‘瞳’。”那個妖怪嘿嘿的笑起來,“瞳之一族常年生活在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