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初一,你……你不要緊嗎?”

兩支青炎刺都回來了,一左一右的護在兩側。他正慢慢的支起身子,額角多了一道傷口,正往外淌著刺目的鮮血。可他只是隨意的扯起袖子抹了抹,淡淡道:“我沒事。”

馬荊棘咬了咬唇:“剛才我一直叫你,你為什麼不回答?”

他輕描淡寫的答道:“你現在的靈力比從前強的多,我既然用自己的血做引結了火印,那麼你的攻擊也會對我產生反噬。是我估計不足,和你沒關係。”

是這樣嗎……可她明白事情絕對不像他說的那麼簡單。他的能力她最清楚,能讓他連話都說不出的反噬之力,一定非常嚴重。

她想都沒想便伸出手掌,卻被他一把按住,皺眉道:“跟你說了別隨便消耗血氣。”

這一回她卻沒有再聽他的,一把抽出自己的手,掌中凝出燦爛的花朵,同時念起療傷的咒語。斜齒蘭的莖葉花瓣一點點滲進他的傷口,迅速止血,並以看得見的速度開始癒合。

同時伴隨著這份安靜的,還有她驟然間湧出眼眶的淚水,一顆一顆的,順著臉龐直往下滑。

她並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哭,眼下既不是生離死別,也不是危急關頭,但是心裡的那份酸楚卻無法釋懷。他說過“我們不要再見面了”,他也說過“我不喜歡你”……可是在這個妖異黑暗,四處都是陷阱的廢墟里,他卻在不顧一切的保護她!

這讓她如何再去相信那些藉口?她要怎麼樣才能抹殺他的存在?——真狡猾啊,這根本是不可能做到的,她根本不可能忘記他……這世上也唯有他,不懂得表達,學不會溫柔,卻又笨拙而固執的,一心一意的,非要她活下去。

可是……可是,白初一你這傻瓜,活著,並不一定是這世上最好的事啊!

“怎麼又哭了……”淡淡的嘆息帶著幾分無奈,他曲起手指去擦她眼角的淚水。迎上她愕然的目光,這一次卻沒有收手,自語般的說道:“別總是為了一點小事就哭,將來……”

說到這裡卻又突然停住了,尾音帶著幾許溫柔的況味,他也沒有刻意收斂,只是從口袋裡掏出一隻扁扁的木盒子遞到她手裡,自己則轉身走進了廢墟中。

馬荊棘猜不出他的後半句話,只能低頭開啟那隻盒子。只見盒內裝著一塊瑩白的美玉,中間一個小小的凹槽,做成了鎖匙的形狀,有一些黑色的瓷片零散的躺在中間,形狀和凹槽倒是十分貼合,只是殘缺不全。

看起來像是一把鑰匙斷成了幾截……這是哪裡的鑰匙?為什麼會在他手上?

她正思量著,白初一已經回來了。他伸出手,手心裡正躺著一塊黑色的瓷片,模樣和盒子裡的那些碎片十分相似。

她頓時明白了:“你是去找這個的?”

他一邊點頭一邊將碎片放進那個凹槽,正對上鑰匙最下端缺失的部分。

“確切的說,破煉妖陣就是為了拿到這個。”他從她手中拿回木盒,道:“塔合曼迷葉城建在古崑崙山脈靈氣匯聚之處,這裡是時空的一個拐點,沒有特殊的路徑是回不去的……”說著他伸出手指了指不遠處矗立在夜色中的高塔:“只有到了那裡,才能找到回去的路。開門的鑰匙就藏在這個陣裡。”

馬荊棘看了看盒子裡的鑰匙碎片,又看了看他緊抿的唇角——這麼重要的鑰匙當然不可能無緣無故的藏在陣裡,白初一也不可能那麼巧一進城就撿到了這個盒子。毫無疑問,這一切都是長樂的安排。

如果是為了除掉白初一,他大可不必如此大費周章。難道只是如他所說,為了看到別人陷入痛苦就不惜任何代價?假如不是如此,他究竟還有什麼目的?

她想不出個所以然來,白初一卻已經收起盒子朝前走去。從這個地方看過去,前方還有五座塔樓,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