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臉上的笑意淡去,頗為自責道:“都怪我,沒去提防著逸海那孩子。”

“逸海小少爺在您床前跪了一個多月,還得被幽禁一年,恐怕咽不下這口氣。”綵鸞不無憂慮。

“他想殺無道,無道反倒救了他,若還執迷不悟,他的未來堪憂。”花飛玥眸光驟冷,繼續道:“他還要為難無道的話,那就先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

綵鸞欲言又止,不知該如何安慰大小姐。

蒼山莊園很大。

五重院落依山而建。

沈浩從花飛玥住的院子出來,沒回自己住處,隨意漫步,遇到的護衛、奴僕,雖然如以往那樣行禮,但他們眼神有所變化,似乎少了些許敬畏。

俗話說,眼睛是心靈的視窗,眼神變化,反應出內心變化,奴僕尚且如此,想必花家人的心態轉變更大。

往後,這花家多半不好待。

沈浩腹誹,嘴角微微勾起,似笑非笑,並不擔心自己的未來,倒是有些好奇往後花家人如何對他。

由於莊園依山而建,五重院落,一重比一重地勢高,沈浩一路往下走,等同下山,來到第一重院落。

莊園第一重院落緊貼西牆的兩座小院,是護衛們居住的地方,幾個護衛邊說邊笑走出小院。

“咱們那位小貴人變成了小廢物,恐怕沒幾天好日子過了。”

“確實,逸海小少爺不會放過他,一個沒爹沒媽的野孩子,仗著貴人愛護,享了十年福,做了十年人上人,也讓咱們兄弟低三下四了十年,已算大造化。”

“逸海小少爺還得面壁思過一段時間,咱們得耐著性子等很久,才能等到這場好戲上演。”

幾個護衛議論沈浩,幸災樂禍。

花飛玥、沈浩已是廢人,無法感知他們說啥,何況蒼山莊園每一重院落,乃至每一座小院,都布有禁制,無需擔心隔牆有耳。

所以,他們言談無忌。

這幾個護衛冷不丁瞅見沈浩突兀的站在前面,一下愣住,臉色連變,甭管沈浩是不是廢了,依然被花飛玥視如己出,讓他們倒黴,不難。

“小……”

一護衛因過度緊張,結巴了。

另外兩個護衛慌忙行禮,提心吊膽。

“從現在起,我不是你們三個的小貴人,以後見了我不用行禮,如果你們行禮,別怪我想方設法整你們。”沈浩面色如常撂下句話,不緊不慢走了。

三個護衛錯愕,不明白沈浩什麼意思。

“你們三個傻站著幹嘛?”

羅管事的聲音從三人背後傳來。

三人轉身行禮,猶猶豫豫說出原因。

“別擔心,那小子是秋後的螞蚱,蹦躂不了幾天了。”羅管事不但沒責怪三個護衛,還衝著沈浩遠去的方向冷笑。

三個護衛並不意外。

羅管事早就對沈浩不滿,護衛們都清楚。

…………………

隨著時間推移,關注黑森林那條大裂縫的人越來越少,蒼山莊園的人,也大多把黑森林事件拋之腦後。

沈浩每天悠哉度日,越來越像個廢人。

花飛玥天天喝藥,卻絲毫沒有好起來的跡象。

管事、護衛、奴僕各盡其責,該幹嘛幹嘛,偌大莊園,似乎與以往沒什麼不同,很安寧,很和諧。

夕陽西下,又一個白天即將結束,遠方,一支隊伍帶著滾滾煙塵,快速接近蒼山莊園。

百餘男女護衛,騎著披甲的威猛兇獸,拱衛著五輛輦車,中間那輛輦車最為寬大、華麗。

天潢貴胄!

輦車的款式,以及隊伍裡那些迎風招展的旗幟,使遙望車隊的莊園護衛意識到來者多麼特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