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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隻眼睛幾乎要閉上,卻又被繩子拖著機械似行走。
剛到小路沒幾步,白真真便拉繩子停住了馬,痛得神智有些不清的阿正一時沒反應過來,一下子往前跌了下去,白真真一把扶住沒讓他摔下去。
白真真有些陌生地看著他,用有些斥責又有些關心的語氣說:“你小心點,別摔了。”
她是在嫌他走路慢礙事嗎?他忙回答,“下奴知罪,下奴不會再犯。”他低著頭,不敢看她。
白真真見他雙手被繩索束縛,便嘗試解開,卻驚然發現他的手腕被無數次捆綁已經形成深深的槽口,因為這幾天被連續吊著又被繩子磨得血肉模糊,隱約可見白骨,便儘量放輕手腳,一點一點解開。即使這樣,阿正還是疼得直吸冷氣,咬著牙不敢發聲,只是發出空氣碰觸唇齒的嘶嘶聲。白真真抬頭看著阿正,這是他第一次那麼近距離端詳這個奴隸,大約二十歲不到的年紀,高挑的身材,比自己約莫高出一個頭來,卻絲毫不顯壯實,瘦骨嶙峋,骨頭都從面板底下現出來,就像是蒙了一層皮的骷髏一樣。他的眼窩透著黑青色,嘴唇被咬得血肉模糊,還在緩緩地淌著血。儘管披了一件粗糙的麻衣,卻不遮住手臂,而露出的部分是古銅色的肌膚,上面數不清的新傷舊傷重重疊疊,看來是一個長期受虐待的奴隸。
共事一個多月,幾乎每天見面,卻完全想不到平日高高在上的鄭大人生活狀態是如此不堪。白真真覺得心裡有一種洶湧的感情,憋了那麼久,就要像洩閘的洪水一般湧了出來。
“你快氣死我了!”白真真的聲音猛地提高了八度,反正周圍沒其他人,也不管什麼明王府了,她早就想痛罵一頓,憋了一肚子的不滿想一洩而快。
阿正嚇壞了,噗通一聲跪在地上,以前主人要是這樣發怒,他不知道會被打成什麼樣子,會牽連多少奴隸慘死,“主人息怒,下奴該死!”
白真真看著阿正對他下跪,更是不滿:“你在我面前裝什麼裝?你以為你裝得可憐兮兮的樣子我就會同情你原諒你!?門都沒有!我白真真從來不吃這一套!”
阿正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不過就算他沒做錯什麼,他是王府最低賤的奴隸,王府任何人可以用任何理由甚至沒有理由來打他一頓出氣洩憤。新的主人大概也是想拿他消氣解悶,更是來一頓下馬威,讓他吃點苦頭,好讓他服服帖帖為她做事。既然如此,他就更應該順著她的話說,才能少受點折磨,這樣他才有力氣在兩天裡逃跑。
“都是下奴的錯!”
“這本來就都是你的錯!”白真真一點不含糊,用潑婦罵街的節奏快嘴罵道,“你怎麼能允許那群渣渣把你欺負成這個樣子?你不是很高傲嗎?很不可一世嗎?不是喜歡透過蔑視別人來顯自己清高嗎?不是平時很喜歡對我指手畫腳嗎?你怎麼不去把那群欺負你的渣渣都給滅了?平時那麼威風,關鍵時刻這麼沒用,還要我一個女孩子家家的冒險來救你?你能再沒用一點嗎?”
阿正愣了,他完全接不上她的思維,她在說什麼,有一半以上他都聽不懂,高傲,不可一世,清高,這些詞能和他一個低賤骯髒的奴隸扯上什麼關係?只覺得心臟被什麼撞擊了一下,痛苦的感覺流淌了出來,然而這種痛苦又夾雜著一種莫名的快感,第一次被這樣形容,連他自己都捕捉不到自己心裡此時的感情應該是什麼。她這些話是什麼意思?她說得好像是她認識他很久似的,難道她是因為自己長得像她認識的某個人她才買下他的?阿正冒險抬頭看看她,確實是一副陌生的摸樣。他從小在王府長大,王府不會隨便讓人進府,他完全想不起自己會遇到這樣一個人,難道是她認錯人了?或許是他痛得太厲害,困得太厲害,腦子轉不動,產生幻聽了。但是無論他聽到的是什麼,主動認錯求罰應該是最明智的選擇。
阿正慌張忙忙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