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以前不知少了多少呢。大家各自憑本事吃完,你沒本事的怨得了誰?”

再說黛玉讀了父親的親筆信,喜極而泣,抱著邢氏感激好一陣。如今又聽說邢氏下月會同賈赦一遭兒送她回揚州,心中更是歡天喜地,這幾日氣色一日比一日好了。

一家子正高興呢,忽見林之孝家的笑著進門,她身後跟著一位穿著鵝黃半舊錦緞衣裳的姑娘,端雅穩重,知書達禮。此人正是邢夫人之兄邢忠的女兒邢岫煙。

林之孝家的笑著傳達邢忠的請求,麻煩邢氏照顧她女兒邢岫煙幾日。

邢氏怎會聽不出其中的深意,所謂“照顧幾日”,估計是想讓她養到邢岫煙嫁人,甚至可能連邢岫煙出嫁的事兒都一遭兒交給她包辦了。邢忠而今日子困苦,家中不愛多養人,又重男輕女,自不會捨得兒子,便把女兒隨意打發過來了。有難處送女兒也就罷了,邢忠甚至都沒在邢夫人跟前露個臉。

“他人呢?”邢氏問。

林之孝家的尷尬道:“邢大老爺說他沒臉見太太,就先走了。”

“再沒臉,為了他女兒也該見一見我!”邢氏拍桌氣道,她最看不管做父母的這般對子女不負責的。當年她費勁心力教誨五位庶子,跟她沒半點血緣關係,她還不是擔著嫡母的責任,耗了大半生的心血去培養他們!而這個邢忠,不養女兒也罷了,竟連送自己嫡親女兒送到妹妹跟前的勇氣都沒有。他這樣冷漠無情,可叫岫煙這孩子多心寒。

邢氏不禁感慨本尊這兩個“有出息”的兄弟。一個膽小如鼠,沒出息;一個酒色之徒,好賭成性。真真是沒一個好貨!

邢岫煙見姑母發脾氣,心裡也委屈,卻生惹了邢氏的厭煩,不敢表現出來。她安安分分的給邢氏請禮,就老實的在一邊低頭站著候命。

邢氏暗觀這個邢岫煙是個脾性不錯的孩子,倒心疼。笑著招呼她到跟前來,拉住她的手,打量一番。

“以後你就在我這住下,三間抱廈,可巧空了一間,你就來了,像是為你特意準備好的似得。這是天意!你也別外道,以後在家怎麼樣在這就怎麼樣。倒還有兩個姊妹同你一起,一位有才氣,機靈過人;一位行事穩重,性子憨厚。都是好相處的主兒,你就放心的好生跟她們處著吧。”

邢氏拍拍邢岫煙的手,隨即向她引薦了黛玉和迎春。

邢岫煙感激的看邢氏一眼,惶恐的同姊妹們見禮。

黛玉讀了父親的信,心情甭提多好了。信中林如海也很思念她,盼著她回去。

黛玉想那邢岫煙既是邢夫人的親侄女,她怎麼能薄待人家,自是熱情的噓寒問。迎春也不甘落後。邢岫煙本就是個知書達理,好相處的人。沒一會兒子,三人就熟成了好姐妹了。

事後,小紅帶人收拾邢岫煙的行李,見她沒幾件得穿的衣裳。小紅回頭報了邢夫人,改日領了裁縫來,為邢岫煙裁了幾件像樣的衣裳,邢氏還送了她兩套首飾。邢岫煙自是感激不盡,心裡頭把邢氏當自己的親母看待,甚至更勝於親母。

周瑞家的聽說邢岫煙來榮府的事兒,還特意過來打聽裁衣服的錢是從哪兒出的。若是邢夫人從公家出的,她也好趕緊告知王夫人,好叫她家太太有了告發邢氏的藉口,奪去管家權的事兒也便指日可待了。

林之孝家的得知周瑞家的鬼心思,忙來知會大太太。小紅和嬌紅倆丫鬟聽得面紅耳赤,憤慨地替自家主子抱不平。來個親戚罷了,誰家沒個親戚,何至於此。

“誰家沒幾門子親戚,住在梨香院的那是誰?”可巧黛玉也在,聽這話,禁不住譏諷。

以前黛玉從沒覺得王夫人怎麼樣,自從跟大舅母走進了之後,黛玉才一日又一日的漸漸發現王夫人的可恨。什麼“憨厚”,什麼“慈善”,原都是她做出來唬人的。黛玉在心裡頭也不叫她“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