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喝彩聲中退下,當時的景象歷歷在目。今天她應該不會不自量力,繼續讓她跳舞吧。

紫谷跳的這個絹絲舞,紅花之前並未見她跳過,這種舞全靠力道,紫谷能跳的如此嫻熟,可見平時沒少練過。

風韻依舊的曾秀娥,臉上笑意浮現,“嗯,不錯,這丫頭看起來還挺用心的,舞跳的很好。”

丁老夫人身體還未完全康復,輕聲說:“秀兒,我先回去了,你好好玩。”

曾秀娥:“姐姐早點回去也好,我來送送你。”說著,便站了起來。

“別,別,這次你就玩盡興了,姐姐就先走了。”她拍了拍她的手背,然後在丫頭的攙扶下,離開了。

一曲舞畢,紫谷向眾人深深鞠躬,退了下去。

“喬兒,你有什麼好的節目嗎?”曾秀娥一臉慈祥的望著外甥。

丁子喬欠了欠身子,從座位上走出來,“姨母就不要拿我取笑了,我哪會什麼節目,不如讓其他的弟弟妹妹們為姨母助興吧。”

“姨母知道喬兒字寫的好,不如就現場為姨母寫一副字吧。”曾秀娥笑著說道。

“好,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只見曾秀娥身邊兩個丫鬟,準備了一張數尺長的白色宣紙,兩人站在兩邊分別扯好。丁子喬揮舞手中的毛筆,一揮而就,一眨眼功夫便寫了滿紙書法,像是草書,龍飛鳳舞的。

丁子喬說道,“姨母,這篇字是《詩經》裡的 衛風 碩人,是一首讚美女子的詩詞,碩人其頎,衣錦褧衣。齊侯之子,衛侯之妻。東宮之妹,邢侯之姨,譚公維私。 手如柔荑,膚如凝脂,領如蝤蠐,齒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碩人敖敖,說於農郊。四牡有驕,朱幩鑣鑣。翟茀以朝。大夫夙退,無使君勞。 河水洋洋,北流活活。施罛濊濊,鱣鮪發發。葭菼揭揭,庶姜孽孽,庶士有朅。”

“字比以前大有長進,這詩也好。不錯,不錯。”曾秀娥讚歎的說道,後又對侍女吩咐道,“妥善收藏好這幅字。”

“這首詩上面有好多字我都不認得呢。”如雪嘟著嘴說道。

紅花掩著嘴輕笑,“往後多讀些書還是好的,明兒我就把我那的一本詩經拿給你好好看看,不懂的可以來問我。”

鈴鐺在一旁也湊熱鬧,“我也要學,我也要讀書。”

“好,你們倆以後都可以找我教你們識字。”紅花笑著說道。

曾秀娥的臉掠過角落裡的紅花,“侄媳婦,你們在說什麼呢,這麼開心,可有好的節目貢獻給大家?”聲音不大,卻透著一絲不滿。

紫谷和夏秋等著看紅花的笑話。

紅花站起來,“剛丫鬟們稱讚夫君字寫的好。”

“你也懂得詩經?”聽到是誇讚她心愛的外甥,她的怒氣稍微散了一些。

“那你可會把這首詩彈成曲子?”她似笑非笑的說道。

紅花並未低頭,冷豔逼人的五官在星光中更顯得柔美動人,“紅花,願意一試。”

眾人紛紛為紅花捏了一把汗,把這詩用一天的時間譜成曲子都絕非易事,更何況要手到拈來,若是真能成功,當真稀奇,若是譜不成,想必肯定會被責罰,大家都緊張又興奮的看著紅花。

伴隨著落琴的第一聲,場上靜悄悄的,靜的連此起彼伏的呼吸聲彷彿都聽得見。

紅花嘴唇輕輕上揚,運籌帷幄,所有人凝神靜聽,這琴聲伴著這詩句,時而悠揚,時而沉重,時而甜蜜,時而悲傷,微有顫音,幽靜若谷,像天曲一邊讓人沉醉,眾人彷彿看到詩經裡那個女子,款款站在眾人面前,朝著大家微笑。

曲目緩緩而終,良久,場上爆發出整耳欲聾的掌聲,大家齊聲叫好,“好!好!”

☆、第四十章 為虎添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