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吳興文說他們正在外面,周開誠突然冒出一句話,“我來時未曾看到外面有人。” 吳興文字來就心慌,聞言,低著頭眼皮直跳,“他......” “周尚書,要不你們好好聊,我去把他們叫回來?” 陸楊站得離吳興文近,吳興文第一個字說出來的那一刻,他便聽出了些微顫音,若是再任由著吳興文說下去,想必也不用等幾人回來了,他們兩個當場便招了吧。 吳興文自然明白陸楊打斷自己說話的原因,頭更低了些,抿了抿嘴唇,狠狠咬了下頰邊肉,口中一股鐵鏽味瞬間湧出,疼痛也不過一瞬間,但他好歹是冷靜了下來。 這會周開誠沒注意吳興文,注意力放到了陸楊身上。 “陸郎中看來在這裡適應得不錯。” 說話間,還看了眼吳興文,眼神帶著深意。 陸楊直直看過去,笑道:“是挺好的,不瞞您說,我這人命糙,去哪都能活。” “嗤。” 周開誠笑了下,“陸郎中這樣說,倒顯得是我的不對了。” “哪裡,周尚書可不要這樣說,我這人說話不經腦,若是有哪句話得罪了您,您儘管說出來,我會盡量改正的。”認錯而已,他也是會的。 周開誠進來時,大門並沒有關上,這會冷風直往屋裡跑。 見周開誠只笑不語,陸楊瞥了眼外面,道:“周尚書過來,想必是有事要找吳郎中說吧?” 周開誠點頭,“確實是有點事,不過陸郎中既然回來了,那等會他們回來,我一起與你們說。” “好。” 陸楊也不問了,直接便道:“那我先去淨手,周尚書你們先聊,我一會便回來。” “嗯。”陸楊要去如廁,周開誠也不可能不讓這人去,只得點頭同意。 陸楊對著兩人拱了下手,抬步往外走。 眼看著陸楊邁出了大門,吳興文才算是徹底放下了心。 陸郎中細心,想來那幾人便不會出什麼問題。 周開誠收回放在陸楊身上的視線,轉而看向吳興文,問道:“你們的關係何時這麼好了?” 吳興文低頭,回道:“陸郎中剛給了我們棗子,我也不好一直冷著臉,便與他周旋了會。” 他把手上被捏得溫熱的青棗遞過去,讓周開誠看清楚。 周開誠視線下移,道:“貢棗?” 吳興文點頭,“陸郎中說是皇上賞賜的。” 聞言,周開誠笑了下,沒說話。 這邊,陸楊出門時,順手幫他們把門掩上了。 他腳步悠閒,視線卻在周圍快速掃了幾圈。 也不知道他們是去了哪,竟然連放風的人也不見了,真稀奇。 “陸郎中!” 一道低聲呼喊從一旁斜對面的角落裡傳來。 陸楊順著聲音看過去,便見幾人竟然都站在一起,臉色白得像糊了層面粉,站這麼遠他都看出來了。 他走過去,觀察了一下幾人的情況,開口問道:“你們看到周尚書了?” 其中一人點了點頭,“我們兩個看到了,怕周尚書看見,便躲了起來。” 好在外面冷風吹著,周圍門窗緊閉,並沒有人在外面閒逛,不然他們怕是早就被人看到了。 陸楊“嗯”了聲,沒有再問,只關注他們東西拿到了沒有。 幾人互相看了眼,像是在猶豫要不要直接給陸楊。 陸楊看著,當下便道:“周尚書就在裡面,他問起了你們,吳郎中說你們就在周圍,你們把東西給我,周尚書總不會懷疑我讓人搜我身。” 他頓了下,見有人動搖,又道:“給我吧,答應你們的事我不會食言。” 有人不放心,“吳郎中怎麼說的?” “我已經與吳郎中說好了,吳郎中那邊沒問題。”陸楊如實說。 幾人眼神交流一番,終是被陸楊的話說服了。 周尚書拿陸郎中可能沒辦法,但他們可就不一樣了,東西在他們身上一點都不安全。 有人從懷裡掏出一個布包,看著只有一本書的厚度。 陸楊接過,直接開啟,裡面是本冊子,封面空白,看不出來什麼。 他直接翻開,入目的便是哪年哪月哪地的賬目數額,旁邊還有修改賬冊的時間和改後的數額。 竟然是個對賬的冊子。 陸楊心裡一驚,但沒有顯露出來,垂著眼把冊子直接包好放到懷裡,確認看不出來後,才抬頭看向幾人。 “這冊子。”他斟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