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二姑夫人都是這麼想的。要不是表公子湊巧聽見四小姐和人議論起此事,二姑夫人壓根就沒把那一幕想到少夫人您那兒去,也不會給鳳州去信了。”

衛長嬴咬著唇,冷笑著道:“還真是姐妹,連給女兒選夫婿也看中了同一家。再加上知本堂同我瑞羽堂的仇怨、燃藜堂的內鬥,聯手也不足為奇了……怪道我人遠在鳳州,帝都這邊對我的議論詆譭,居然能夠比鳳州還盛呢!只是他們做下來事情,見未成功,甩手不認,以為就能這樣了嗎?”

“張韶光這邊,當然是想用公子去壓劉希尋,又是藉助咱們公子在族裡的地位,援助劉若沃得勢——不僅如此,單論為夫,咱們公子也是一等一的人選。若當時能攪了這門婚事,對於她們母女,可謂是裡子面子都齊全了。”黃氏道,“張韶秋那邊,婢子方才回來的路上想了想,這位知本堂的二夫人,沒出閣前和夫人據聞是知交好友,儼然如今四小姐與蘇家的三小姐、四小姐那樣的。所以之前夫人才會信她的話,又故意拿了她的女兒做對比……實際上,婢子揣測著,若非上回臨川公主殿下生辰,少夫人您表露出來對知本堂的敵意,怕是夫人還真有讓五公子娶衛令月的打算。”

要不然,蘇夫人信了閨中好友的話,卻也沒必要拖了閨中好友的女兒下水。正如黃氏所言,恐怕照蘇夫人自己的意思,其實早有和張韶秋結親的打算——兩人的私交且不論,衛令月出身與沈藏機彷彿,又是滿帝都都傳言的嫻靜淑德,從蘇夫人的角度來看,確實是個好的兒媳人選。

奈何沈宣和沈宙都非常重視家中和睦。先過門的三媳衛長嬴既然與知本堂的族姐妹不和在先,若還把衛令月娶進門,沒準就會是一對面和心不和的妯娌。

妯娌不和,哪裡能不挑唆著各自的丈夫彼此敵對?沈宣這一班人活著時候也許能夠壓制,一旦他們過世,誰知道下一代會不會立刻四分五裂、難以齊心?所以衛令月再好,既然還沒聘下就惡了已經過門的一個媳婦了,沈宣肯定不贊成再向知本堂提親——沈藏機又不是非娶衛令月不可!

在這樣的情況下蘇夫人也只能當做當時就是給了衛令月一串沉香手串,並沒有其他意思了。衛長嬴哂道:“這卻是公公傳下來的福澤了,那衛令月看起來不類其堂姐衛令姿那麼容易衝動。這兩回見下來,觀其行,一直都以嫻靜文雅的大家閨秀示人。這樣一個人,當真成了我的弟媳,念著五弟的面子,明面上我還真不能拿她怎麼樣。暗鬥呢,雖然不怕她,可這麼個人常在跟前真是讓人膩煩。”

黃氏點了點頭,道:“閥主深謀遠慮,非同常人。當年咱們家閥主之所以把少夫人許給公子,一則是看公子年歲雖幼,氣宇不凡;二則卻是瞧中了閥主的魄力才幹,認為沈氏這兩代必興,所以才主動提議婚姻之事。”

沈宣這個公公到底有多能幹,衛長嬴現下無心議論,道:“那照姑姑的意思,二叔所言可信?”

黃氏沉吟良久,方鄭重點頭:“照著婢子事後的查訪,和二老爺這回所言對比,十有八。九。”

“那應該錯不了了。”衛長嬴冷笑了一聲,轉著腕上玉鐲,緩緩道,“姑姑說,咱們現在要怎麼辦呢?”

……事情是這樣的,先前在衛府,衛長嬴死活不開口叫停,衛盛儀只能任安氏一直打下去。衛長娟嬌生慣養的,打小連耳光都沒捱過,哪兒受得起家法這樣打法?沒過多久喊叫聲都低下去了。

衛盛儀雖然還勉力支撐,不肯功虧一簣。然而外頭的人覷見,卻有人惟恐事後擔責,悄悄跑去後頭告訴了端木氏。端木氏聽說女兒似乎被打出個好歹來了,嚇得六神無主,什麼都不管了,直接跑到前頭來喊停。

不但如此,端木氏眼見安氏停手後,衛長娟竟是俯在地上起不了身、卻是提前一步痛得暈死過去,急火攻心,也不管心腹嬤嬤阻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