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從河邊回到住處,正好迎面碰到來找我的佩瑤,看見我們溼漉漉的樣子,嚇了一跳。她似乎並不知道我去找過她,已經完全知道了她的小算盤。我對她做作的關懷十分鄙夷,但當我看見那張酷似樂樂的笑臉,就算背後再有多少不可告人的陰險秘密,我都無法狠下心戳破她,對她怒,以後斷了關係也就算了,何必再多惹其它事端。

胤禛對她冷漠如常,不說一句拉著我徑直走入房內。

十月中旬,太子的病一直未有好轉,康熙大概沒了心情下令轉回北京,留下索額圖負責病太子的看護事宜。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接受了他,只是從那以後,我常常呆,不自覺想到那令人窒息的一吻,想到手掌覆蓋在他的心上,那一句“你就在這裡,抽不走。”我象個沉浸在戀愛中的小女人,常常一個小小的細節也讓我想到他,情緒忽悲忽喜,偶爾哀怨的低嘆一聲,偶爾又沒有理由的傻乎乎笑。見我這副模樣,喜兒總是狐疑的拉著香穗追問這一個多月到底生了什麼事情?香穗也只是疑惑的搖搖頭,說不知道。我還無意中偷聽到她們倆人以為我中了什麼邪,思謀著要不要回了貝勒爺找個法師什麼的給我做場法事。見她倆要在煙雨閣裡大興封建迷信之風,我緊急對自己的情緒做出強制性調整,讓自己恢復昔日懶洋洋的狀態,她倆才就此作罷。

回府後,佩瑤不便再來找我,漸漸的,我也放下了這段悲哀的友誼,胤禛也沒有再提起過關於她這個人。年羹堯曾說過,對於佩瑤的婚事,他們的父親已經有了主意,而且聽口氣,就是一心想要嫁進這府裡,但是這應該只是他們年家單方面的想法吧?看胤禛對她的態度,應該是不太可能會娶她了。

我還是常常出府,只是經過喜兒提醒,我現自己一直忽略了府裡真正管事的烏喇那拉氏,不管怎麼說,她才是胤禛的結妻子,替他管理著府裡上上下下的大小事宜。無論我的自由是不是仗著有人撐腰,胤禛平時與她雖看不出恩愛之情,但卻互敬互重,所以我每每出府,總會向她請安報告。

烏喇那拉氏和李氏完全不同,端莊賢淑,對我十分關心友好,我也不禁對她很有好感。她十三歲便被康熙指婚嫁給胤禛,在那之前連胤禛什麼樣子都沒見過,也別談什麼愛情不愛情了,現在不過才二十一、二歲,卻已經為人妻快十年。小小年紀便要持家相夫教子,沒事還要給自己丈夫張羅婚事,照顧小老婆,對這些毫無半點怨言,這哪裡是賢惠?簡直就是神!我想,因為這樣胤禛才能與她相敬如賓吧。這樣的時代,這樣的女人,也不知道是她不幸,還是她太幸運。

再過幾天就是胤禛二十五歲的生日,關於生日禮物,想了好久,雖然我現在每月用度都被提高,但是那些值錢的東西還是買不起,當然就算買得起自己也不懂。經過再三思量,決定自己動手做,什麼小氣?心意!這叫心意懂麼?

“小姐,喜兒姐姐的刺繡功夫了得,不如讓她教你給爺繡個荷包或腰帶?”

“俗氣!”

“小姐,不如做詩送給爺?”

“擠兌我是吧?”

“小姐,不如跳支舞給爺助興?”

“找打吧你?”

經過一系列餿主意的否定,我拖著香穗出了府,上大街上找找靈感,不知不覺逛到老白居,肚子餓了,吃了再繼續想吧。

“呀!明日!好些日子沒見到你了。”剛到門口,徐福便迎了上來。

“最近出了趟門,才回來。”我衝徐福笑了笑。

“來,裡面請。”徐福說道。

點了幾樣小菜,和香穗吃了起來。

“喲!這位老爺,趕緊樓上廂房請!”對老白居也算熟門熟路了,聽見這種招呼就知道,有錢人駕到。

一個龐眉皓的老頭兒走了進來,看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