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稟告:“老爺、夫人、表少爺已經到了。”

“快請他進來。”應員外說道。

來了!來了!她想著該如何歡迎他。

門口走進一位身穿黃衫華服的男子,約莫二十三四歲,手揮紙扇,一派風雅灑脫的書生味,若不是瞭解他其實內心奸詐,還真是黑瓶裝醬油——看不出哩!

他首先上前一揖為禮:“侄兒君雁見過姨爹、姨娘。”

“不必多禮,這一路辛苦你了,你爹孃身子還好嗎?”應員外說道。

“家父、家母都很好,多謝姨爹關心。”他轉向應水嬿同樣一揖,“恭喜表妹,覓得如意郎君。”

應水嬿倩說:“多謝君雁表哥。”

應夫人交代管家將行李送客房,“君雁,趕了好幾天的路,你先去休息,晚上咱們再慢慢聊。”

“是,謝謝姨娘,表妹,表哥要送一份禮物給你,你隨我去看吧!”他不放過機會與她獨處。

“好的,表哥,爹、娘,女兒先告退了。”他要玩什麼把戲?

兩人一前一後穿過迴廊,應水嬿納悶地望著他的背影,這人心思蠻深沉的,在外人面前真是個謙謙君子,就不知何時露出狐狸尾巴?

轉進客房內,房中堆入了些禮物。文君雁關上門,兩手捉住她一雙蔥白玉手,按在胸口上。

“水嬿妹妹,我想死你了,你也想我嗎?”他這變化可真快。

喝!說變就變啦!

“當……當然想了,表哥。”她笑得嘴唇都抽筋了。

“你還叫我表哥,叫君雁哥有那麼難嗎?”他萬分委屈地怨著她。

來這一套!叫就叫,who怕who?“是我錯了,君雁哥。”她甜膩膩地喚著。

“喔!水嬿妹妹,你真的是愈來愈美,就如同一朵嬌豔的牡丹花,讓人忍不住想……”他輕俯下頭妄想一親芳澤。

應水嬿作勢含羞又帶怯地閃開:“討厭,君雁哥就愛說些好聽話來騙人家。”

“這是事實,水嬿妹妹的美貌,難得有人能出其右,當真是隻應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幾,世上少有,舉世無雙。”

她快吐了,“那君雁哥即使作為牡丹花下的鬼也不後悔了!”

“當然,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值得!值得!”他還在唱戲。

“哦?口說無憑,君雁哥,你不如死一次給我看,水嬿就相信你的真心。”想跟她鬥,門都沒有。

文君雁立時灰頭土臉,尷尬地漲紅臉:“水嬿妹妹,你……怎麼這麼說呢?我那麼愛你,你當真忍心叫我去死嗎?”

“是你自己說的啊!難道你是在騙我嗎?”她將問題又推回去給他。

“這……只是一種比喻罷了,水嬿妹妹,你……好像變了,跟以前不太一樣。”

“有嗎?”她在心底偷笑。

他晃晃腦,想不出個的以然,“大概是我搞錯了,水嬿妹妹,我特地送你份禮物來給你,你見了一定會喜歡的。”

他掀開擺在桌案上的紅布,應水嬿心頭大震。

“這鏡臺是為兄請一位杭州有名的師傅做的,你瞧瞧。”他開啟鏡門,果然繪著一對燕子,“上頭這對燕子好比咱們倆,雙棲雙宿,永不分開,所以說叫‘燕雙飛’,喜歡嗎?”

真的是那面“燕雙飛”,只是上面沒有裂痕,完好如新,敢情是文君饜送應水嬿的?“好漂亮喔!謝謝君雁哥。”她假笑一番。

“你喜歡就好,見鏡如見人,水嬿妹妹出嫁的時候,就把它當嫁妝帶過去,伴在你身邊就不寂寞了。”他手臂試圖攬住她,她又輕巧地逃過。

應水嬿感激地痴望著他:“表哥對水嬿太好了,設想得如此周到,水嬿一定仔細收藏,把它當作表哥,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