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個哈欠,昨天晚上剛從拜占庭外圍海域飛回來的他倒是覺得…無論這裡的天氣如何糟糕,終歸比納迦王國那冰冷的海底宮殿要好。

正發呆時,哈迪斯親王的營帳掀起的一角讓海德拉回過頭,視野中出現了一個腰跨短劍的中年人,鬍子拉碴的摸樣就像是邊境流竄的土匪,可這麼一個傢伙卻好似老夥計聊天一樣和親王殿下說著話——

“…既然你這麼有把握,那我就放心了,圓桌騎士議會那邊自顧不暇,我本是想來幫幫你這個老朋友的,哪曾想自己來的似乎有點多餘,嘿,那個小子…”

“這可跟我沒有太多關係,指揮權現在並不在我的手上。”哈迪斯親王看上去心情不錯,連日來的戰鬥這位殺神般的親王始終面龐緊繃,今日能如此輕鬆的說話,海德拉倒也覺得有些稀奇。

土匪摸樣的騎士拍拍親王的肩膀,自己扯了扯底邊都磨爛的披風,轉過頭來正看到海德拉,很自來熟的走到他面前,問道:“嘿,墨菲斯那小子最近沒有來這裡?”

這傢伙是誰啊?口氣不小。

海德拉不認識這個看上去像個流浪漢的傢伙,但他能感覺到對方實力並不弱,雖然尚且打不過自己,但顯然是和親王一個級別的騎士。

“主人…不在。”

他有些木訥的回答著問題,對方並不意外這個答案,只是點點頭,說道:“那給他帶句話,就說唐吉坷德會在這場仗打完後來看他的。”

有些呆滯的點頭,海德拉目送這位騎士走遠,轉過頭來,發現親王哈迪斯正望著視野盡頭神聖加百列的駐紮軍營,微微皺著眉頭,輕聲感嘆道:“這些敵人…不好收拾啊。”

作為始終戰鬥在第一線的統帥,他很清楚神聖加百列帝國的聖戰軍本身就不弱,甚至從某種意義上是大陸少有的強者之師——因為驅使這支軍隊前進的,是瘋狂的信仰。

除卻那最狂熱的教廷十字軍,即便是這支軍隊中最普通計程車兵…執行起教皇的命令來都不會有半點遲疑。

如此而來,執行力相比拜占庭強大許多的聖戰軍在作戰氣勢上始終是佔據優勢的,即便打了敗仗,只需要幾個主教去演說一番,低迷計程車氣便又會立刻高漲起來,簡直比亡靈法師的傀儡術還要高效。

陣線堅持了十多天,戰事一直處於膠著狀態,若非海德拉和斯芬克斯的加入,恐怕穆倫塔爾的要塞早就被攻克。可即便苦苦支撐,拜占庭軍卻也是疲態盡顯——因為整個拜占庭投入的兵力中,已經有超過七成都被用來抵抗那些如海潮般的煉獄兇獸,如此捉襟見肘,自然劣勢愈顯。

呼啦啦的衝出來,趁著黑夜襲擾一番,又嘩啦啦的如潮水退去,殺不盡,斬不光,這些該死的煉獄生物讓哈迪斯頭疼的緊。想出去大殺一番,又怕士兵們被大範圍的咬傷而集體發生變異,哈迪斯親王最終只能據城死守而不得出,苦思對策。

前有瘋狂的聖戰大軍,後有殘忍的煉獄兇獸,現如今墨菲斯接管大權,打包票說他有辦法對付這些敵人,哈迪斯雖然信任這個小子,但心裡卻也不斷地泛著嘀咕…

墨菲斯,能行麼?

……

“墨菲斯?一個故弄玄虛的傢伙罷了,真以為能阻擋主上榮光所庇佑的聖戰軍?”

神聖加百列帝國的中心教皇聖廳內,不屑的話語聲迴盪在這充滿威嚴的教堂裡。

四周石柱上雕刻的天使彷彿在俯瞰著大殿內略顯渺小的人類。

樞機主教團內的主教們正在討論著近來戰報上那個愈發刺眼的名字,大陸各國被聖戰軍重創的事實振奮人心,可是在蘭帕德軍隊的打擊下被迫轉移的敗績卻讓主教們的心中始終紮了根刺一樣難受。

樞機主教團的主教們幾乎稱得上這個國家的“棟樑”——如果國家打下大片國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