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個勳章放在了長眠在戰場上的戰士的棺木之上。

墨菲斯沉默的望著父親略顯年邁的背影,聽著這位帝國公爵一個一個嚴肅念出的陣亡騎士姓名及他們的功勳,他卻是想起了自己在巴里切面臨的類似情景,內心五味陳雜。

而莉莉絲則站在了距離墨菲斯幾米的位置上,經歷數次死裡逃生的她出神地望著那個沉默的傢伙,心的之前的衝動一點點褪去——她明白,自己和墨菲斯一樣,已經再也回不到當初那個未曾經歷過戰爭而對世界充滿幻想的時候了

就在剛剛,她拒絕了公爵的授勳,並親手將那枚榮譽勳章輕輕別在了這輩子再也不可能帶上拜占庭勳章的墨菲斯胸口,墨菲斯對此沒有拒絕,只是低著頭沉默的接受了一切——包括莉莉絲最後突然張開雙臂的那個擁抱。

儀式簡短,墨菲斯卻明白自己不會在這裡停留太久,看望了希丁克、科和布澤爾的傷勢之後,幾位好友雖然笑臉相對,卻掩蓋不了騎士團損失慘重帶來的悲傷,而在希丁克說出了騎兵團如此遭遇的具體緣由之後,墨菲斯二話沒說直接找上了直到現在仍舊沒有承認過自己錯誤的德科,以及那個曾經和自己打過一架的薩拉。

兩位貴族騎士團的首領根本沒有想到深入敵軍陣地並救出這些騎士的竟然會是墨菲斯,他們和墨菲斯的會面極其簡單——簡單到甚至連五分鐘都沒有到。

總之沒有人知道那五分鐘發生了什麼,只是當軍營內的醫療隊伍趕到現場時,兩名自恃實力高強的家族天才已經被打的連話都說不出來,問及原因得到的回覆卻完全是搖頭。

本不可能嚥下這口氣的薩拉與德科從墨菲斯口得到了一個很簡單的訊息——拿勒國邊境四個軍事要塞的城牆在一夜之間被徹底拆毀,那個出謀劃策襲擊拜占庭騎兵團的領主則被扔進了他自己製造的死牢,生生被那些他曾經摺磨過的犯人撕成了碎片。

雖然沒有拜占庭的任何軍銜,甚至連爵位都不再被人重視,但墨菲斯的這一次突然出現,已經無形讓他在這群拜占庭新貴們的眼佔據了極為恐怖的位置。

自此之後,再無人敢隨意詆譭紫鳶尾家族的那位繼承人。

這一切過後,墨菲斯明白自己不會停留太久,因為幫了大忙的米諾斯並沒有著急離開,而是接到了瓦里安的新指令——與墨菲斯就西塞林城的情況進行考察並達成一些可能的“合作”。所以在第二天的上午,墨菲斯便收拾行裝,準備踏上返程的路途。

不過顯然,他的匆忙讓某些人並不理解。

“你要走了麼?”

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在軍隊從來都是穿著軍裝的莉莉絲在第二天找上墨菲斯時換上了一身長裙——這確實讓墨菲斯眼前一亮,但是他並沒有更深刻的去理解莉莉絲為什麼這麼做,只是對她的問題做出了簡單的回答:“巴里切還會有戰爭,‘守夜人’需要站穩。”

“什麼時候回來?”

莉莉絲的長髮隨著漸暖的chūn風輕輕飄蕩,她的目光偏轉——不想讓墨菲斯看到自己眼的失落。

“我想說的是”墨菲斯似乎也是思考了許久,最終給出了一個讓莉莉絲意外的回答:“有時間的話,我會歡迎你來做客。”

他笑了笑,卻也是有些無奈的繼續道:“宗教裁判所對我還是有些敏感,現在回去,不合適。”

“你要當一位其他帝國的領主麼?”

莉莉絲向前幾步,站在了他的身前,“永遠征戰在那片陌生的土地上?”

“不,我不會是領主。”墨菲斯低頭,輕嘆,望著莉莉絲清澈的眼睛,恍然間竟是有些出神——幾秒鐘後,他挪開了目光,道:“我只是個在尋找安穩回家辦法的繼承人罷了。”

莉莉絲沉默著,沒有答話。

“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