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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娘連忙走了過來,拿起一旁架子上的氅衣替他披上,柔聲細語地叮囑道:“外頭雨大,天氣也涼,父親也莫要太過憂心,保重身子要緊。”
說著她便又回過頭去,看向了榻上的桓子瑜,眼眶紅了紅,輕聲道:“四兄吉人天相,往後自會好轉。這裡有女兒看著,父親但去便是。”
聽著這柔聲軟語的勸慰,桓道非眉心處的疙瘩,略微向旁散了散,面上亦有了一絲笑意,溫聲道:“你身子才將大好,不可太累,一會兒便回房歇著吧,你四兄自有服侍的人。”
此言本是關切之意,然十三娘低垂的眼眸深處,卻飛快地掠上了一分難堪,旋即又轉作怨毒。
第899章 皆無用
很快地,十三娘便又抬起了頭。
當她看向桓道非時,盈盈水眸中除了淚水,便只剩下了擔心與孺慕,軟聲說道:“女兒省得的,父親待女兒真好。”
“早些回房歇著去罷。”桓道非的語聲越加柔和,愛憐地看了看十三娘,便轉身繞過了屏風。
在轉身的那一刻,他的臉上重又佈滿了陰霾。
柳大圃沉默地跟在他的身後,兩個人很快便來到了大書房。
書房裡早就點好了燈,還燒了一隻小炭盆,推門處,便是一室的明亮與溫暖。
只是,桓道非卻像是完全感受不到這樣的暖意,他的神情比方才還要陰沉,解下氅衣信手向椅子上一擲,便沉聲問道:“查清楚了?”
柳大圃躬身道:“魏宗與梁宗一起去查的。只是,從昨晚開始就一直在下雨,那小九川的地勢又多為山石,一切痕跡皆已被大雨沖洗乾淨,兩位宗師查到最後,也只能將此事歸於意外。”
說到這裡,他略微頓了頓,便又嘆了口氣:“我與另幾位先生將蒲園的僕役分開審了,所有人眾口一詞,只道是四郎君首先提議去小九川垂釣,張無庸便陪著他去了。”
桓道非向椅中坐了,閉起了眼睛。
柳大圃又道:“因怕這中間有人串供,我們總共審了三次,得來的口供卻是一致的。四郎君平素就愛垂釣,隔三差五地便與張無庸去一趟小九川,此事眾人盡知,便連四郎君在外的僚屬也皆知曉。昨日他們也和往常一樣,去小九川垂釣談天,一切皆與以往無異。。”
桓道非沉默地聽著,面上倏地湧起倦意,疲憊地將手捏了捏眉心:“張無庸……的屍首,找到了?”
“已經尋到了。”柳大圃的面上浮起些嘆惋,語聲低沉:“他被河水衝去了下游,一個時辰前,梁宗發現了他。”
這般說著,他的腦海中似又浮現出了那具泡腫了的屍體,心下越發慘然。
昨日四郎君桓子瑜與門客張無庸同去小九川釣魚,結果雙雙落水。因他二人垂釣時不喜旁邊有人服侍,因此,兩人落水差不多半炷香之後,隨行的僕役才發覺,天幸桓子瑜還留著口氣,人倒沒死,只是他落水時後背撞上了大石,傷勢卻是有些不妙的。
“張無庸的後事,你親去辦罷。”桓道非的語聲響了起來,拉回了柳大圃的思緒。
他應了個是,桓道非又續道:“張先生是我親自替四郎挑的,我本以為,憑張先生的才智,定能助得四郎一臂之力,可誰想……”
他搖了搖頭,有點說不下去了,面上現出了深深的倦怠。
柳大圃與張無庸皆為門客,感受自是較桓道非更深,此刻他也是長嘆了一聲,道:“找到他的屍首後,我便叫人告知了張無庸的家人,又自作主張予了他們二百兩銀。此事我先斬後奏,請司空大人恕罪。”
桓道非閉著眼睛擺了擺手:“罷了,你做得很好,一會兒你再去賬上支五百兩銀,一應喪葬事宜皆從這銀上走,若有剩餘的,便予了他的家人罷。往後他家中的事情,你也多關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