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家人就說她腦袋裡的螺絲掉了好幾顆,所以不論做事做人都少根筋 、粗神經。而且相識以來,他對她有鼓勵有分享有歡笑;就是……從來沒有讚美過她可 愛呢!

若勤偷偷地笑了,好像得到了一份偷來的禮物。

見若勤一直沒有響應,網上的他有一絲著急了,文字飛得又急又快——“怎麼了? 你怎麼不回答了?剛才我說錯什麼了嗎……你還在嗎?”

“我……在。”

她太興奮了,興奮到幾乎找不到鍵盤上的字。

“我以為你走了。”

“夜正長,我怎麼捨得走?”她破天荒地靦腆羞澀起來。

“你和我女朋友很不一樣……”

他有一絲停頓和猶豫,彷佛又陷入了回想。

“我經常因為錯講了一句話,就惹來她兩三天不跟我說話。”

“你不生氣嗎?”

她替他憤慨,可是憋著的一口氣又情不自禁洩了出來。

他永遠不會恨那個女孩子的——儘管她拋下了他,在他最需要她的時候。

“生氣?我只願博得她所有的笑容,只願我從來不曾令她生氣……不過現在說這些 話已經太晚了,她還是離開我了。”

若勤沉默了半晌,止不住滿心的揪疼,還是一貫的試圖撫慰他。

“你是個好男人,失去你是她的損失。”

“是我的錯,我讓她離開了我……其實我早該發覺我工作得太勤太拼,我絲毫沒有 顧慮過她的心情。交往了三年,她走了之後我才發現我有多愛她……你知道的,男人就 是這麼混蛋,總是失去了才知道珍惜。”

“感情的事是最無可奈何的,只要有愛過……也不算是遺憾了。至少我是這樣覺得 。”

哪像她,就這麼傻里傻氣、固固執執地愛上了一個聲音。

若勤捂著又酸又甜的心窩,不能不承認,從深秋到初冬,她已經愛上了地球遙遠的 那一端,一個素未謀面的男人。

夠傻了。

尤其最傻的是,每當他不由自主低低說起心上那個女子的點點滴滴時,她就算撕扯 著心,依然為他的深情與黯然而感動心傷。

愛人都是傻的,卻傻得這麼毫無道理、心甘情願。

“我明白你的意思,只是知道跟做到是兩回事。我想我永遠沒有辦法真正拋開這一 切吧!”

“或許有一天,當時間把記憶漸漸沖淡之後,你可以得到真正的解脫和快樂。我還 是祝福你……可以看到身邊其它的人。”

“謝謝。你一直給了我莫大的支援,在這一陣子……聽一個無趣的男人自言自語, 開啟一格又一格的舊夢給你看。”

她沒有回答,只是送給他一個大大的笑臉;只是透過熒幕,他不會看見凝聚在她眼 眶裡感傷的淚水。

經過這些日子的接觸,她瞭解他比了解自己還深。在每天密切的交談中,對於他過 去隱隱約約浮現的那段情傷,她不知道已經共同分享過多少淚水和感嘆了。

他的傷心何其脆弱,她的淚水又何其心疼!日日夜夜以來,已經滾成了一本怎麼算 也算不清的帳了。

“很晚了,你明天還要上班,早些去睡吧,我們改日再聊了。”

她想象著他此刻的聲音,必定是溫和而體恤的。

“晚……安。”

若勤失神落魄地起身,關掉計算機和檯燈,往一旁的大床走去,突然間痛呼了一聲。 “唉喲……”

原來是她在黑夜裡摸索著爬上了床,卻踢到了床腳。

她果然是個沒大腦少根筋的,睡慣了的床,每晚爬進被窩前總得撞這麼一兩下,難 怪她白皙的腳踝上長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