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殿下鳳駕。馬上前往雍州驛館,不得耽誤。

秦錚路過蘇嵐身邊,說道:“若不是因為你是女人,蘇嵐,我真想揍你一頓。”

蘇嵐聽了這話沒有生氣,反倒說道:“秦將軍莫不是害怕自己輸給我,才故意說這話的吧!我為女子又如何,提槍上馬,征戰殺伐,男人能做的,我一樣能做。用不著你來讓我。”

說完,調轉馬頭,往前走了。

永泰二十一年的八月,鄭國公薨。鄭老國公是最早跟隨永泰帝起義的老臣之一。和永泰帝並肩走過了十幾年打天下的艱難歲月。在立國以後,老國公也是本本分分,處處低調謹慎。更為難得的是,無論朝局如何,老國公在奪嫡一事上始終保持中立。

鄭老國公的突然離世,讓永泰帝大為哀痛,永泰帝下旨輟朝兩日,親賜給鄭國公府“奉天輔運”的丹書鐵券一塊,並且命齊國公主葉英和代表自己前往鄭國公府弔喪。

謝言一身重孝,跪坐在靈堂上守靈。

他神色憔悴,肥大的孝服空蕩蕩的掛在身上。

上首躺在黑木匣子裡的那個人,是他的父親。

父親是武人,不善言辭,二十多年來,他記憶中的父親就等於家法和軍棍,還有家中的一地雞毛。

越是這樣,他就越和父親唱反調。父親喜歡什麼樣的,自己就一定要和他反著來,父親誇秦錚武藝出眾,誇王昇年少有為,誇李鶴才學深厚。他就跑去青樓楚館,日日流連於茶肆酒巷。

耳邊終日縈繞的是母親和祖母把他抱在懷裡的哀嚎,和父親無深長無奈的嘆息。

而如今,支撐鄭國公府的擎天柱轟然倒塌,朝中家內,一切的重擔都壓在了他的肩膀上。

當身前那個為他遮風擋雨的高大背影轟然倒塌,他再也沒有逃避的藉口,他是鄭國公府的世子,是謝家的家主。如今朝局紛亂,一個不小心,就可能會把整個家族賠進去,他必須足夠的小心謹慎,帶著謝家這搜大船安全駛過暗礁。

葉英和提起裙襬,輕手輕腳的走到靈位前,為鄭國公上了一炷香。

謝言行了個禮,道了聲,多謝齊國公主來看家父。

葉英和道:“老國公為大趙操勞半生,鞠躬盡瘁,本宮理應如此。”

葉英和環顧四周:“老國公辛苦一生,創下這大好的家業,世子可有心保全了?”

謝言抬頭看著葉英和:“殿下這是何意?”

“世子是聰明人,本宮就直說了,本宮這次來,是想邀請世子和本宮並肩作戰,繼續兩家的情誼,譜寫一曲流芳百世的君臣頌歌。”

“殿下抬愛了。殿下身邊能臣眾多,謝言一介浪子,不敢近身。殿下還是請回吧!”

葉英和唇角高高翹起:“若是我拿秦錚來交換,不知世子肯是不肯?”

提到秦錚,謝言猛然澄圓了眼睛。

葉英和端起端起烏木茶几上的小盞,慢悠悠的輕抿了幾口,而後說道:“天元節之日,世子臨窗而立,痴痴看著那人。本宮實在不忍心世子獨自一人忍受相思之苦,才好心幫世子得到所愛。”

謝言咬牙切齒的看著葉英和:“連殿下都看出來了?”

不錯,他對秦錚有種難以啟齒的感情,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的,他開始下意識的關注那人,和那人針鋒相對,做出種種愚蠢的事情,只為了吸引那人的注意。他以為那是因為兩人天生氣場不和,才會針鋒相對。直到上次壽山遇險,他被那人所救,在那人的懷中醒來時,看著秦錚乾淨的下顎,他才猛然意識到,原來,情根早已深種在心。

“那又如何?我不可能為了一個人,拿我謝氏全族的命來賭。”

葉英和曲腿半蹲在謝言面前:“本宮只要世子繼續保持中立就夠了。眼下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