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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真不是臣願意做的,都是他們逼臣的,臣不要錢,他們非要塞給臣……”
“夠了,閉嘴!”程元洲還欲接著再說,被葉昭和吼了回來,他脖子往後一縮,心不甘情不願地住嘴了。
葉昭和被程元洲這番言論氣的心頭火蹭蹭燒了起來:“你不容易,你有家眷要養,難道別人就沒有嗎,難道別人家的錢都是西北風颳來的嗎!你生活不容易,難道就能拿朝廷的東西補貼你自己嗎!你不容易,那些在北地拿命抵禦外敵計程車兵他們容易嗎?他們也有家庭,也有父母妻兒。武器和盔甲是他們的身上最後一道生命的防線,你竟然喪心病狂到連給北地將士們的物資都敢動,你的良心被狗吃了不成!”
葉昭和難掩眼中的失望之色:“或許我今天,就根本不該來這裡,你好自為之吧。”
說吧,依舊戴上了帽兜,裝扮成來時的模樣,轉身離開天牢。
葉昭和離去之後,良久,跪在地上的程元洲終於吐出一口濁氣,向後一躺,仰面倒在了冰冷的石板上,一滴眼淚順著眼角滑下,隨即沒入身下的秸稈,消失不見了。
葉昭和抬頭看了看晦暗的天色,已經快要到午時了,這天還是像被一層黑灰的幕布遮住一樣,連灑下的天光都是灰色的。連帶著她的心情又煩躁了幾分。
她強自壓抑住心底暴躁的猛虎,信步走到窗前,掌心下窗格上的吉祥花紋路依舊。她素手來回摩挲著那嬌嫩的花蕊,她離開不過短短几日功夫,花依舊,為何人卻遠去了呢!
自從五日前自己在天牢聽程元洲親口說出所謂的真相,便對他失望透頂。剛知道程元洲翻下的案子時,她的怒火都能燒死程元洲,可回宮後冷靜下來,她還是覺得此案疑點重重。
撫遠將軍上書彈劾兵部,御史臺趁機殿上威逼皇帝,繼而皇帝下令刑部理查此案,不到三日,刑部就抓住了正在倒賣兵部物資的程家下人,抓住了貪汙瀆職的程元洲,並在程府搜出了賬本,順藤摸瓜,抓住了相關犯人。兵部貪汙案從原告出告到破案結案,前後只用了短短五六日,比起刑部向來的辦事效率,這一次簡直是……插上翅膀在飛。
刑部侍郎下衙回家,路過兵部,正好抓住了從兵部往外運東西的程家管家。葉昭和越想越覺得這種事簡直匪夷所思。程元洲少年早慧,在東宮派內部又與王昇並稱為東宮的兩大智囊,他怎麼會做這種蠢事?要偷運物資起碼也要天黑以後吧!
電光火石間,葉昭和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她愕然了片刻。
程元洲怎麼會做這種蠢事,以程元洲的智謀,他斷斷不會做出此等蠢事,剩下的,只有一種解釋,他是故意這樣做的!他故意把自己暴露在皇帝的面前。
他這樣做有什麼好處呢?
葉昭和不敢再想下去,她感覺自己離真相就差最後一層窗戶紙。那個窗戶後面,藏著一個她最不願意面對的真相。她拼命的想往回跑,可是心底的理智強勢的把她按到那扇窗前。
葉昭和額角沁出一層薄汗,胸腔裡像是盛放了一匹瘋馬,咚咚的跑個不停,又像戰場上被錘響的戰鼓,幾乎要錘破那玉脂般白皙透明的身體。
葉昭和踉蹌了兩下,隨即伸手抓住窗框,借力讓自己站穩。她單手緊緊地捂住胸口的位置,貝齒幾乎要把薄薄的紅唇咬出血來。
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繼續往深處分析。
程元洲是明面上是東宮的人,程元洲被抓,所有人都認為是我指使程元洲這樣做的,皇帝震怒,意欲問罪於東宮,下令嚴查此事,絕不姑息。結果卻查到了葉英和的頭上,齊國派系的兩位兵部侍郎,三位郎中,都參與了此事。聖上震怒,以為此事乃是齊國公主派系想要趁機嫁禍於東宮。眼下葉英和雖說還是受寵,卻已經是大不如從前了。
經此一役,不僅重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