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可惡事,我們須得瞧瞧。〃

醜奴兒道:〃燕子磯便在不遠,我識得路。〃

二人沿江而行,來到燕子磯附近,伏在遠處觀望。過不多久,便見孫貴領著三名錦衣奴前來,揹負刀劍弓弩,瞧瞧四周,便各自散開,藏在木石之後。陸漸瞧得咬牙,心道:〃這些人果然想做壞事,也不知是算計誰人,我可不能袖手旁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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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節:滄海(37)

不一陣,又見一個文士模樣的中年男子飄然而來,站在磯前,左右顧望,神色頗是焦慮。忽聽有人笑道:〃子單兄,久等了。〃陸漸掉頭望去,只見那青衫公子手搖羽扇,牽著一匹駿馬,笑吟吟走了過來。

那陳子單見了他,鬆一口氣,笑道:〃沈秀老弟,你果然守約。〃沈秀笑道:〃子單兄有約,小弟豈敢不來?不知子單兄有什麼事?〃

陳子單苦笑道:〃老弟就會打趣,我來還不是為了徐海大人麼?不知胡總督意下如何,能否寬赦徐海大人的性命,容他將功補過?〃陸漸聽得心中一震:〃他們說的徐海,是否就是四大寇之一呢?〃一想到與谷縝洗脫冤屈大有干係,便不由豎起耳朵,仔細凝聽。

沈秀笑道:〃你的話,我跟胡大人說了,你的銀子珍寶,我也給了胡大人。〃

陳子單喜道:〃胡總督怎麼說?〃

沈秀抿了抿嘴,眼角厲芒一閃,嘻嘻笑道:〃胡大人說,徐海縱橫半生,怎麼突然想起投靠朝廷?如今陳東、麻葉都被朝廷殺了,四大寇只剩其二,徐海若能將汪直和他的義子毛海峰獻給朝廷,或能將功補過,在朝廷中混一個出身。〃陸漸聽得心頭突突直跳,心想這徐海果然是四大寇之一,這麼說這陳子單也是倭寇一流,而這沈秀是何身份,聽其言辭,與這陳子單似敵非敵,似友非友,渾叫人捉摸不透。

陳子單沉默片刻,作難道:〃老弟,實不相瞞,汪直對徐海大人有知遇之恩。再說,那老狐狸年老成精,手下能人無數,要想賺他,難如登天。至於徐海大人為何投靠朝廷,一則懾於胡總督的虎威,沈先生的智計,自知無法抵敵;另一則,徐海大人有一個對頭,久在深獄,如今得出生天,他一出來,海上的生意就難做了,唯有借朝廷的威勢,方能與之抗衡。〃

沈秀笑道:〃竟有如此人物?他叫什麼?〃陳子單搖頭道:〃這個只有徐海大人知道,我也不知。〃

沈秀面色一沉,寒聲道:〃你既是徐海的謀主,怎會不知?〃陳子單尷尬道:〃老弟休怒,此事吳某委實不知,徐海大人的事,我也不是事事皆知的。〃

沈秀眼珠一轉,笑道:〃那麼徐海如今在哪裡?〃陳子單道:〃大人就在乍浦。〃

沈秀笑道:〃子單兄能道出令主上的駐地,果有誠意,但歸降之事細節繁瑣,待我稟告胡大人,再行定奪。〃陳子單忙作揖道:〃全奈沈秀老弟周旋。〃沈秀笑道:〃為避嫌疑,不能同行,子單兄請先走一步。〃

陳子單笑道:〃那是應當。〃一拱手,掉頭便走,未走丈許,沈秀忽一張手,掌心迸出一蓬白光,倏將陳子單渾身罩住,竟是一張蠶絲大網。陳子單大驚,欲要掙扎,那絲網遽然收緊,纖細蠶絲變得堅逾精鋼,一根根陷入他的肉裡,陳子單慘叫一聲,欲咬舌頭,孫貴早已搶到,吧嗒一下,卸了他的下巴。

沈秀嘆道:〃子單兄,對不住。沈某笑納了你八萬兩銀子,也只有等子單兄下輩子再還了,但依子單兄做的孽,下輩子多半隻能做豬做狗,既然做豬狗,沈某這銀子自也不用還了。〃說罷哈哈大笑。

此時陳子單已被捆綁起來,兩眼望著沈秀,無比怨毒。沈秀伸出一根食指,忽地前送,陳子單喉間發出喀喀之聲,左眼流下血來。

沈秀掏出手絹,拭去指尖血漬,笑道:〃我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