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樹靈的火柴棍子手,扒拉著它的樹葉型的身體。

那樣子,像極了鳥兒整理自己羽毛似的。

“主人交代的事,辦得好要辦,辦不好也要辦。不然,哪裡對得起主人的信任呢!”

看著小樹靈挺了挺那根本不存在的胸膛,林逃逃被逗笑了。

不得不承認,有這麼個小東西,還真的是……挺有意思。

她想,等自己把丹爐弄好以後,會給這小東西煉上一枚適合它的丹藥以作獎勵。

只是王家小院裡的精靈古怪們,從沒有想到過,他們奉為天師的小祖宗,只用一枚小小的丹藥,差點沒把它們都打回原形。

這邊,事既已成,林逃逃便將桂花樹靈打發了去。

自己穿衣裳、下床、出門、去到廚房,然後一整天都躲在花廳裡捯飭她的桃木劍。

而此時的北大巷子口的一處小宅子裡,猛然驚醒的周春花,一臉見了鬼似的呆呆坐在床上。

“咳咳咳……”

身旁響起的咳嗽聲,驚得周氏一個激靈回過神來。

“是做噩夢了嗎?”孫大山虛弱的伸手過來,心疼的握住了周春花的手。

又是一陣猛烈的咳嗽過後,孫大山大喘著氣慚愧道:“都怪我。”

他知道,他也許活不了多久了。

他也知道,他走了以後,春花一個人或許根本撫養不了孩子們。

他更知道,沒了自己,這個家將萬劫不復。

可是,又如何呢?他自知已是無能為力。

他的病來得太猛,自打一病不起,家中早已揭不開鍋。

春花不僅每日要照看他和孩子,還要想盡辦法的做些活貼補家用的同時,還把能借的錢都借來給他治病了。

然而不知為何,藥吃了無數,這病不僅沒見好,反而日漸嚴重。

周春花猛的一把拽住自家男人,慌慌張張道:“他爹,走咱們看病去!”

說罷,周春花起身從櫃子裡翻出滿是補丁的衣裳,就把臥床不起的男人給扶了起來。

孫大山直搖頭:“春花,別折騰了!咳咳咳……別、別再在我身上花、那咳咳咳冤枉錢了。”

“不會!這次是真的!山神老爺顯靈了!你信我!這次真的可以!”

周春花三下五除二的,給瘦得一身皮包骨的孫大山穿好了衣裳後,拿床腳的繩子把男人往身上一捆,揹著就出了屋。

院子裡,幾個孩子正埋頭洗著盆裡的野菜。

見她出來,手裡動作一頓。

周春花只道:“大妮看好弟弟妹妹們。”

轉頭,周春花就出了家門,揹著自家男人,按著夢裡山神老爺說的醫館走去。

濟世堂。

她記得,那是一處不起眼的醫館,小小一間鋪子,夥計也少得可憐。

之前她揹著大山去求藥的時候,偏巧郎中又不在。她便只好揹著大山去了別家醫館。

後來她想,那偌大的仁義堂都沒能治好大山的病,那處只有一個郎中的小醫館,就更沒有希望了。

這才沒有帶大山去那裡看過。

濟世堂就在北城門邊的巷子裡,離他們所在的北大巷子並不遠。

加之孫大山本就只剩下皮包骨,周春花很快就到了濟世堂門口。

歇了一口氣,她抬腳就進了門。

“小哥,請問你、你們這裡是不是有個叫王七鷹的郎中?”

夥計當時就笑開了:“是有叫王七鷹的,但他不過是個學徒,哪算得什麼郎中啊!你要是找他,我這就給你把人叫出來。”

“就找他!勞煩小哥幫忙叫一下。”周春花堅定道。

那夥計眼裡閃過一絲陰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