牆上高處開有一扇很小的窗,窗柱是用幾根基本沒有經過加工的樹枝做成,透過視窗,隱隱可以望見遠處的群山,屋裡那微弱的光線完全靠這扇小窗透進來;床對著的牆壁上掛著一隻碗,碗邊懸著一根布條搓成圓芯,看樣子似乎像是古時用來照明的油燈;屋頂是用不知是草還是植物的葉子搭成,有風吹過,就會聽到“沙沙”的細響;房間的門口用木頭做了個門框,並沒有門,拉著一張不見本色的土布門簾;他剛才睡的床是用兩條長板凳承著兩塊床板拼成的,房內還有一個因時間日久被擦得起了木毛的大木櫃,一張也同樣起了木毛的奇形怪狀的桌子,其它空餘的地方就放滿了密封住的瓦罐、瓦缸,裡面不知裝著什麼東西。

打量過房間後,雷曉飛心想:所看到的一切表明了屋主的生活簡直是赤貧,真是難以想像,在二十一世紀還有這樣貧窮的家庭。轉念間他又想到了另一可能:不會是護林人的暫時居所吧?無論什麼都好,這屋的主人肯定生活不大好過,既然人家救了我的命,我就得厚報人家,雖然自己不算富有,但十萬八萬塊錢還是拿得出來。雷曉飛打定主意後,就向房外走去,準備拜見救命恩人。

雷曉飛走出房間後,看到的是一個有五六十平方米的大廳,廳上擺著有十張八張的桌子和配套的木凳,桌子和凳都是古式得只能在古裝電視劇裡才見到,並且已被油煙燻得有些年頭,黑中帶亮,不見本色。

廳中沒有一個人,只有兩隻綠頭蒼蠅在“嗡嗡”亂飛。雷曉飛心想:看這擺設的樣子,好像是食店的樣子,但怎麼鋪子的軟體、硬體都這麼差,難怪做了生意還窮成這個樣子,這些桌子和凳早就應該掃進垃圾堆或獻給文物館啦。

大廳的後面應該是一個廚房,雷曉飛看見裡面有火光傳出,他就向那裡走去。走到廚房門口,他看見了一男一女兩個五六十歲左右年紀的老人家正在忙碌,男的在燒火,女的在擀麵。廚房很大,灶是以前農村用的可以燒稻草和木柴的大口灶,灶裡燒的不知是什麼東西,使得整個廚房煙霧瀰漫,嗆得雷曉飛忍不住咳了出來。

咳嗽聲驚動了兩位老人家,男的停住了燒火站了起來,望著他嘴唇動了動卻沒有出聲。女的也連忙放下擀麵杖,邊向雷曉飛走來,邊在圍裙上擦那沾滿面粉的手。她走到雷曉飛面前,一把拉住他往外走,邊走邊說道:“這裡煙,小哥,我們到外面說話去。”

“小哥?”雷曉飛聽到這個稱呼時愣住了,四十歲的人被人稱為“小哥”,雷曉飛有些啼笑皆非的感覺,他長到這麼大還從來沒有聽過這樣的稱呼,他想了想,好像在古代的小說中看到過這樣的稱呼,這位大嬸的思想不是還停留在那個年代吧?還有,這位大嬸的口音怎麼與他家鄉那邊的口音相似呢?

他帶著滿腹的疑問,被大嬸拉到大廳,按座在凳子上,大嬸繞著他轉了一圈,關切地問道:“看來精神還不錯,小哥,有沒有感到不舒服?”

“大嬸,我沒事,謝謝你們救命之恩。”雷曉飛感激道。

“哎呀,什麼救命之恩?是我家老頭子去山上砍柴,看到你睡在地上,叫你又不醒,怕你著了涼,也怕你遇上了野獸,就把你背了回來。”大嬸指了指跟著他們出來的老伯說。

“老伯,謝謝您啦。”

“不用,不用。”老伯有點慌亂地擺著手,訥訥地說道。

一眼就可以看出老伯是個老實巴交的人,而大嬸則是個熱心、精明的人。雷曉飛感到奇怪的是老伯和大嬸都是一樣的南粵口音,他墜崖的地方是湘西,但這兩夫婦為什麼都是南粵口音呢?當他把質疑說出來時。老伯、大嬸反而質疑地看著他,好一會兒,大嬸才說:“這裡的人都是說這樣的話呀?小哥你是哪裡人?什麼穿著那麼奇怪?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