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現在看來,甄大人似乎還沒搞清楚狀況。”

他此次過來,本是想找楊明新商量弄死甄應嘉。

但在最後關頭卻沒說出口。

於是隨便找了個藉口,說要過來看看甄應嘉。

本就是見機行事,哪有沒什麼計劃?

他剛剛之所以問甄應嘉,知不知道他所為何來。

其實就是在給自己來這裡找藉口。

現在,甄應嘉覺得自己是來笑話他的。

那馮一博自然不會介意真的笑話他兩句。

好歹也不算白來一趟。

“常言道:休與小人仇讎,小人自有對頭,休向君子諂媚,君子原無私惠。”

甄應嘉說話,總是喜歡雲山霧罩,丟擲一堆道理。

以此給人感覺高深莫測。

就是此時已經身陷令圄,這個毛病也沒改。

說到此處,他才看向馮一博,笑道:

“不管你是對頭還是君子,又有什麼區別?”

顯然,對頭就要置他於死地,君子則不會接受他的求饒。

對甄應嘉來說,馮一博是對頭還是君子,都是一樣的結果。

那他還求馮一博有什麼用?

“說來,我們確實是對頭,相對甄大人來說,我也勉強算是君子。”

馮一博聞言,先是點了點頭。

似乎認同了甄應嘉的話。

可隨後,他又面露嘲諷的道:

“倒是沒想到,甄大人還有幾分自知之明,也知道自己的所作所為,是小人行徑。”

他是對頭,那甄應嘉自然就是小人。

聽到這樣的諷刺,甄應嘉卻沒有反駁。

“蒼蠅附驥,捷則捷矣,難辭處後之羞。蔦蘿依松,高則高矣,未免仰攀之恥。”

他依舊搖頭晃腦甩出一番大道理,才似有遺憾的道:

“我若不這麼做,恐甄家也撐不到現在,早就被抄家滅族了。”

馮一博見他雖理直氣壯,但也算有所悔悟,便點頭道:

“難得甄大人還知道‘羞恥’二字!”

他還以為,甄應嘉的意思是被逼無奈。

但對自己的行為也感到了羞恥。

可沒想,甄應嘉聞言卻搖了搖頭,又甩出一番道理出來:

“問祖宗之德澤,吾身所享者,是當念其積累之難。”

“問子孫之福祉,吾身所貽者,是要思其傾覆之易。”

好像不這樣,他就不會說話一樣。

一番感慨過後,甄應嘉才又嘆道:

“很多事情,我只能選擇面對,而沒有別的選擇。”

以馮一博的探花之才,聽甄應嘉說話都覺得詰屈聱牙。

總是讓人有云山霧罩之感。

好在現在這話一出,馮一博終於聽明白了。

敢情蒼蠅和蔦蘿,竟不是甄應嘉的自比。

而是在說甄家祖宗!

也就是說,甄應嘉在說他祖宗不知羞恥。

是他祖宗有了這樣選擇,才讓他這個後輩沒得可選。

導致甄家有了現在的“傾覆”。

馮一博聞言,頓時被甄應嘉不要臉氣笑了。

他和楊明新對視一眼,才又看向甄應嘉,哂笑著問道:

“你說都是祖宗之過,那鹽利之事不提,勾結倭寇怎麼說?”

鹽利的事,是甄家祖輩留下的窟窿。

可倭寇的事,卻是甄應嘉成為家主後,才與之勾結。

讓倭患在江南愈演愈烈。

聽到甄應嘉把事情都怪到祖宗頭上,馮一博自然氣不打一處來。

“難道荼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