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一博的話,讓賈赦心中一緊。

他面上不動聲色,但心中卻盤算起來。

是不是再讓出五千兩?

可五千兩,對他來說很多。

對於對面的馮一博來說,似乎也無足輕重。

難道要再讓一萬兩?

就在賈赦糾結再讓多少的時候,馮一博卻又笑著道:

“不過伯父都開口了,做晚輩的也不好不給個面子。”

其實三萬兩也好,五萬也罷。

有東海郡的金山銀海做為後盾,這些錢都不過是一個數字罷了。

當然,錢雖然是大風颳來的,馮一博也不會亂花。

只是,既然定下“金遁”的計劃,他就想把事辦得漂亮一點。

多花個萬八千兩,也算是給兩家留下更多餘地。

說不一定以後還能用上賈赦呢?

除此之外,其實還有一個原因。

只是這件事,涉及到朝中權力的更迭。

馮一博也不敢肯定會不會達到他預想的程度。

當然,他相信以賈家的敏感度,怕是一點感覺也沒有。

而這件事的後果,就是可能會涉及到匯票的價值。

最近馮一博已經開始著手,讓東海郡把匯票脫手,分批次的兌換現銀。

防備金融風險的同時,也是為自己的一個計劃做著準備。

不管最後匯票價值是否變化,這些現銀也都用得上。

賈赦平日連朝都不上,自然對此毫不知情。

就算從別處聽說了一點訊息,恐怕也聯想不到匯票上去。

馮一博相信,朝中有這個見識的人,怕是不過一手之數。

不管怎麼說,現在峰迴路轉,賈赦自然是驚喜不已。

若是賈府巔峰的時候,自然不差這幾萬兩銀子使。

當初元春省親,賈府在江南採買戲子,置辦彩燈花燭並各色簾帳。

隨手就花了五萬兩銀子。

這樣一筆花銷,在整個省親之中毫不起眼。

也不過是一筆大些的賬目罷了。

可如今,賈府內中空虛。

他這個當家大爺,手裡連五千兩銀子費勁。

何況動則萬兩?

賈赦手中,已經很久沒走過超萬兩的銀子了。

馬上就有一筆大進項,他又如何能不驚喜?

不過馮一博雖答應了五萬兩的事,卻又道:

“但孫紹祖的事,我不好處置,而且我也插手不到軍中。”

馮一博是禮部官員,又沒有兵權。

而孫紹祖的事對他來說有些棘手。

這事要麼是兵部出面,卻也不容易挪出指揮級別的實缺。

要麼就是王子騰那樣,手握重權的軍中大員出面。

可如今,賈雨村和王子騰都處於風暴的中心。

兩人肯定沒有心情管這樣的事。

而馮一博又不想因為這樣的事,就求到新貴那邊。

所以孫紹祖這事,他自然就要拒絕。

賈赦一聽,頓時有些為難,道:

“嘖!這事要是辦不了,於我名聲有礙啊!”

好不容易有人求他辦事,賈赦還是想辦成的。

他之前追過賈雨村好幾次,卻沒有回信。

即使如此,他其實也沒打算賴賬。

只是想等賈雨村緩一緩,再幫孫紹祖把事辦了。

當然,如果迎春嫁過去,那就另算了。

馮一博見此,沉吟了一下。

想著還是儘量把事辦圓滿。

免得將來孫紹祖那邊再生什麼變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