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繞回正院,茗煙已經走了。

朗伯見他出來,上前連連拱手道:

“淵哥兒勿怪,我知你才是秦家的真親,但這時候也顧不得其他,只能四處亂求了。”

“朗伯你一心為了伯父和鍾哥兒,我又怎會不知?”

馮一博擺了擺手,示意自己並未在意,又道:

“而且說實在的,就算是我幫忙,也不過是繞個彎子,依舊要找榮國賈府那邊。”

說到這裡,他又示意道:

“他們有太醫院的門路,我之前也請託過的。”

朗伯聞言,頓時鬆了口氣,笑著道:

“淵哥兒能理解我這個老頭子就好。”

馮一博笑了笑,表示理解,又道:

“朗伯,如今既請了賈府幫手,我就在這邊等一會兒,若是不行,我再讓人請託太醫過來。”

“好好好!”

朗伯聞言連連點頭,口中感慨道:“只這個時候才看出誰親誰近了!”

兩人正說著,又一群人烏泱泱的過來,亂哄哄的上前問詢朗伯。

“老爺呢?怎麼樣了?”

“朗伯,聽聞老爺不行了?”

“是啊!老爺不行了,鍾哥兒又小,我們這些做親戚的,必須要來幫襯一把。”

“就是就是,咱們姓秦的都在,若讓其他人插手,還不惹人笑話了?”

“……”

這些人,說的倒是好聽。

可馮一博冷眼旁觀,沒兩句就明白這些人的身份了。

一群八竿子打不著的遠房親戚!

也不知從哪得了信兒。

像是欺秦鍾年紀小,想來插手秦家的事。

就這樣的。

若真讓他們插手,秦業怕是熬不過今天。

沒準秦鍾都要被伺候走了。

到時候這秦家就成了絕戶。

這些人怕是轉瞬就能把秦家的家底瓜分一空。

這種事,馮一博之所以能一眼看穿。

是因為他自己就經歷過。

好在不僅他有前世的見識,還有陳伯和孟姨這樣的忠僕相護。

而秦家卻只有朗伯這一個老僕忙前忙後。

更無語的是,又聽了一會兒。

馮一博發現這些人,竟然都是朗伯通知的。

這可真是病急亂投醫!

此時朗伯正挨家恭敬著,想往正堂那邊讓。

可這些人也不理他,就想進正屋。

見馮一博死死擋在門口,這些人就質問道:

“你是哪家的?”

“就是!怎麼這麼沒規矩?”

“趕緊讓開,我們去看看老爺如何了?”

“……”

這些人七嘴八舌,堵在門口叫嚷。

只是馮一博的穿著打扮不似常人,才不敢輕易動手。

便都轉頭去問朗伯。

“這是什麼意思?”

“對啊!讓我們來了,又不讓進屋!”

甚至有人還明知顧問,道:

“這是防我們呢嘛?”

朗伯連連解釋,想把眾人拉倒前堂。

卻是無人理會。

正這時,外面呼啦啦又進來一群人。

開頭幾個豪奴,一見門被堵著,便喊道:

“讓讓!都讓讓!”

“讓我們寶二爺進去!”

人群被推搡了幾下,就露出了門口的馮一博。

來人中中立刻有人見禮,諂媚一笑,道:

“喲!馮大爺也在啊!”

說話的,正是去而復返的茗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