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鳥兒的歡唱,令長時間呆在金陵城中的應昌培心曠神怡。

朱道臨指著山崗下方滿是亂石的荒蕪之地,低聲介紹:“剛才玄青師叔忙著進城,就是為了去上元縣衙拿回下面這片地皮的地契。。。。。。”

“從我們腳下到南面岔河口,從西面江岸到前方兩里長的延綿山崗,總共兩千八百五十六畝,均置於紫陽觀名下,兩年之內,這片地方會建起一座能容納八百孤兒和周邊貧窮子弟讀書的義學,一座佔地不低於五百畝的綜合性作坊。”

“我還打算恢復江邊那座廢棄多年的簡易碼頭,擴建成能同時容納兩艘二十丈寶船停靠的永久性碼頭。。。。。。所以,今後借重應兄的地方恐怕不少,但請放心,我不會嚮應兄借銀子的。”

應昌培心中掀起滔天巨浪,哪裡還顧得上朱道臨最後一句玩笑話:“朱兄能不能告訴我,你投入如此巨大,到底想獲得什麼?”

朱道臨笑問:“這麼做,不會犯法吧?”

應昌培連忙解釋:“犯法倒不會,哪怕朱兄開個兵器作坊,我也有能力為朱兄把所有官面上的事情辦妥當,只是不明白朱兄為何這麼做?如此巨大的規模,至少需要投入上百萬兩銀子,以朱兄的身份,似乎沒有必要做下這麼大的產業吧?”

朱道臨不知如何解釋才好。

之所以冒昧地對尚無深交的應昌培透露自己的計劃,完全是因為朱道臨覺得沒多少時間可以浪費了,而且他相信自己的直覺,相信自己的眼光,也存在某種賭一賭的因素,所以才會藉此機會嚮應昌培說出計劃,哪怕最終得不到幫助,相信應昌培也不會使壞。

應昌培看到朱道臨默默遙望遠方的金陵城,沒有回答自己的疑問,只好閉上嘴,細細品味朱道臨剛才的一番話。

良久,朱道臨轉過身面向應昌培,開啟掛在胸前的皮盒裡拿出磨去所有字跡的雲光六二式軍用望遠鏡掏來,轉正方向遞給滿臉驚訝的應昌培:“應兄見過佛郎機人的單筒望遠鏡吧?”

應昌培立刻明白過來:“難道是千里鏡?怎麼會如此短小?”

朱道臨耐心指點:“試試吧,你看啊,這圓形的旋鈕是調節焦距的……額,就是透過轉動這個旋鈕,能夠調節目標的遠近清晰度,看清楚你需要看的東西……看到這兩個目鏡沒有?用兩隻眼睛看的,和你見過的單筒千里鏡不一樣……”

應昌培好奇地把望遠鏡緩緩抬到眼前,很快全身一震,激動地高呼起來:“我的天啊……竟然能看清金川門上守卒的面目……”

朱道臨嘿嘿一笑:“這才多遠?直線距離不到六里,哪怕再遠一倍也能看得清,不信你轉向城內獅子山頂的閱江樓試試。”

應昌培足足看了半刻鐘,放下望遠鏡時臉都漲紅了:“朱兄,這寶貝從哪兒來的?”

“天樞閣……一時半會兒我也說不清楚,今後應兄會慢慢了解的。”朱道臨終於說出這個為他今後打掩護的重要名稱。

應昌培似乎從“天樞閣”三個字中看到了不能對外人言的秘密,於是點點頭不再詢問,依依不捨地把望遠鏡交回朱道臨手指:“太神奇了,超過佛郎機千里鏡無數倍,簡直是鬼斧神工啊!”

朱道臨微微一笑:“應兄覺得這種望遠鏡值多少錢?”

應昌培連連搖頭:“實在不敢估計,這是有錢都買不到的無價之寶!”

朱道臨再問:“如果說我還有很多呢?”

“不可能!”應昌培下意識地否定。

“怎麼不可能?難道這不是人造出來的?你看著前後透鏡,不就是水晶玻璃差不多的東西嗎?再看這外形,不就是用銅錫之類的金屬做成的嗎?再看這皮質合子,這皮質掛帶,沒什麼太過神奇的地方吧?怎麼就成無價之寶了?要是我對你說,等我半年或者三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