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都並沒有出兵東北之陰謀?史蜀胡悉為了挑起我們與刀之間的廝殺,蓄意編造謊言?”

阿史那咄捺搖搖手,“刀不可信,史蜀胡悉也不可信,在事實沒有出現之前,這種估猜對我們意義不大。雖然東北對我們很重要,但東北三族各懷其利,難以控制,即便我們有了確切證據又能如何?是否可以直接出兵支援?顯然不行,東北三族擔心我們圖謀不軌,不會輕易接受,而我們沒有牙帳的決策,貿然出兵東北,與中土正面對抗,最終吃虧的肯定還是我們,畢竟牙帳還沒有做好與中土大打出手的充分準備,給予我們全力支援的可能性不大。所以史蜀胡悉的真正目的,可能還是藉助我們的力量,在燕北這邊打一仗,向中土施加重壓,而中土在這種不利局面下如果還堅持出兵東北,必然會陷入腹背受敵之窘境,最後迫於無奈,只能向牙帳做出妥協,以擴大南北迴易來換取對東北地區的控制權。只是東北三族在我們的暗中支援下,豈會輕易投降?結果中土十有**會陷在東北戰場上難以自拔,如此整個南北形勢就對大漠十分有利了。”

阿史那思摩連連頷首,同意阿史那咄捺的分析,“所以刀也罷,齊王也罷,虛張聲勢而已,實際上並不想與我們大打出手。”

“我們也不想打。”阿史那咄捺嘆道,“只是這一仗遲早都要打,根本無從躲避。”

“刀就是個惡魔,只要他出沒的地方,殺戮必定呼嘯而來,屍橫遍野。”阿史那思摩忿然搖頭,“好在冬天就要到了,他也猖獗不了幾天,只待來年開春,我們再想方設法圍而殺之。”

“我擔心他渡過閃電河。”阿史那咄捺說道,“我懷疑他此次的目標就是閃電原,就是牙旗,就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打我們一個措手不及。”

“命令閃電原上的諸部落加快撤離速度。”阿史那思摩說道,“現在也沒有必要隱瞞了,就說中土大軍殺來了,數萬大軍浩浩蕩蕩而來,牙旗抵擋不住,唯有撤離才能保全,請諸部落不要再心存僥倖了,稍有延誤就是身死族滅的危險。”

阿史那咄捺猶豫不語。這樣傳播出去人心就亂了,南北雙方的仇怨就加深了,南北和平就難維持了,但考慮到南北大戰越來越近的事實,考慮到燕北方向南北迴易已經斷絕的事實,繼續自欺欺人也沒有意義,倒不如把真相告訴諸種部落,反而有助於諸種部落齊心協力同仇敵愾一致對外。

“這道命令傳達下去,最高興的恐怕就是史蜀胡悉了。”阿史那咄捺心有不甘地說道。

阿史那思摩苦笑,“大勢所趨,天命所向,又豈是人力可以改變?”

刀已經說得很清楚,東都對南北關係的未來走向十分悲觀,甚至預測南北大戰將在兩年內爆發,而且戰爭還是由大漠一方主動挑起來的,這已經足以說明形勢的嚴峻性,說明東都必定要加大遏制和削弱大漠的力度,而牙帳必定會展開凌厲反擊,結果可想而知,所以牙帳保守派雖然有維持南北和平的良好意願,但在大勢的推動下,也只能順潮流而進,不論是主動還是被動,也不論是積極還是消極,都不可阻止地加入到南北大戰的準備工作中,為贏得這場戰爭而竭盡全力。

九月初十,上午,星星原。

南北大軍正面對峙,雙方後續軍隊還在源源不斷加入戰場,雖然北方大軍清一色的控弦騎士,潮水一般鋪天蓋地,猶如一支擎天巨箭,氣勢沖霄,但南方大軍的甲士更多,戰陣更為密集,再輔以車陣和馬軍,防禦極為堅固,猶如一面巨型戰盾,堅若磐石,牢不可破。

李風雲信心十足,勝券在握,這一仗只要突厥人敢打,他就有把握把突厥人打得滿地找牙,可惜齊王已經帶著大軍到了狗頭泊,阿史那思摩也隻身而來打探虛實,大局已定,這一仗打不起來了,現在雙方也就是虛張聲勢做做樣子而已。

史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