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程車氣?”

任城失陷了。徐師仁已經猜到了結果,頹然坐下,極度沮喪。白髮李風雲太厲害了,在非常被動的情況下,悄無聲息地給了段文操致命一擊,而段文操太大意了,以為自己穩操勝券,連出昏招,結果栽了個大跟頭。這個跟頭栽得狠了,段文操如果爬不起來,如果不能逆轉戰局,其後果對他而言是災難性的,對整個齊魯地區和齊魯人來說也是不能承受之痛。

“某這便急書段文操,與他約定獻城時間。”徐師仁拱手投降,再不敢存有絲毫僥倖。老巢都給義軍端了,家人家族百餘口性命都操控在白髮帥手上,如果再不投向義軍一方,與義軍合作,那後果太可怕了。

段文操接到了徐師仁的密信,鬱悶的心情有所緩解,隨即下令停止攻擊。

正在前線指揮的牛進達匆忙趕回帥帳。段文操知道牛進達不願停止攻擊,所以不待牛進達開口,便率先說道,“有了結果了,帥仁泰承諾,明日午夜開啟城門。”

牛進達心情沉重,不詳預感越來越強烈,這種不好的感覺不是因為任城的失陷,而是因為段文操的決策越來越偏離正常的軌跡。

段文操變了,自哥哥段文振病逝,強大的靠山轟然倒塌後,其心理上發生了劇變,過去的自信強橫突然消失不見,剩下的只有優柔寡斷和瞻前顧後,或許他自己並沒有感覺到這一明顯的變化,但追隨他多年的牛進達卻看得清清楚楚。

只是,牛進達無力勸解,他理解段文操的艱難處境,換做自己處在段文操的位置上,同樣是一籌莫展。段文操失去段文振這個靠山後,直接面對關隴人和江左人的前後夾擊,步履維艱,無法在保證東征的同時確保齊魯人的利益不受損失,而他在這種極度困難的情況下,卻依舊想兩者兼顧,魚與熊掌兼得,根本就沒有壯士斷臂的氣魄和勇氣,結果是一步錯步步錯,如今已不可收拾了。

“使君,任城已經失陷。”牛進達小心翼翼地提醒道。

段文操明白牛進達的意思。任城失陷,任城的貴族官僚富豪全部陷入賊軍之手,其中就包括任城徐氏,包括徐師仁的親人家眷。

任城距離寧陽不過幾十里,而寧陽的西城緊靠洸水河,河道與護城河相通,官軍沒辦法隔絕寧陽城與外面的聯絡。不出意外的話,白髮賊已經把攻陷任城的訊息送到了寧陽,而徐師仁的身份不論是否暴露,他都不得不面對家人被白髮賊挾持的事實,換句話說,徐師仁已不可信。

帥仁泰就更不可信了,假如白髮賊沒有攻陷任城,帥仁泰求生希望渺茫,倒是有投降的可能,但如今戰局已變,帥仁泰的求生希望大大增加,他豈能投降?還有這帥仁泰的投降,從一開始可能就是白髮賊的陰謀。白髮賊撤離魯郡的假訊息正是從帥仁泰那裡傳出來的,這直接誤導了段文操,讓段文操做出了錯誤的判斷。由此再進一步推斷,白髮賊可能早已識破徐師仁的真實身份,只不過有心利用,始終沒有點破而已。

假如這些推測都是成立的,那麼獻城投降便是針對官軍所設的一個奸計。既然是奸計,牛進達當然要阻止段文操跳進去。

段文操微微頷首,“正如你所說,我們只有以最快速度攻陷寧陽,全殲城內賊軍,才能逆轉局勢,但今日強攻你也看到了,城內賊人士氣高漲,我們損失太大,如果持續猛攻,估計未等攻陷城池,我們便已失去攻擊力。”段文操望著牛進達,低聲嘆息,“你說,我們如何才能攻陷寧陽?”

牛進達眉頭微皺,“使君有意將計就計?”

段文操沉吟不語。

“城內賊人實力有限,守城已經艱難,哪敢開啟城門?”

牛進達持否定態度,在他看開,段文操還是想儲存實力,還是缺乏自信和勇氣,不敢以玉石俱焚之決心傾力攻擊,而牛進達卻堅信,只要傾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