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紀父紀母簡直是無微不至地在照顧著女兒,幾乎就要把她當成佛祖供起來,生怕自己哪裡做的不夠好影響了紀棗原考名校。

而離高考倒計時三十八天的時候,紀棗原不僅成功拿到了年級前三的成績單,還捧回了一個含金量極高的國際獎項。

太空城市的設計比賽,他們最終還是無緣第一名。

冠軍是一支來自波士頓的隊伍,亞軍則是一支日本隊伍,他們隊位列第三,拿到了季軍。

對於這個名次,謝夏諺當然是沒有太興奮的感覺。

他接過獎盃,站在臺上合影,臉上的神情不算太高興,也不算太沮喪,就彷彿手裡握著的只是一個校園十佳歌手獎盃一樣。

波瀾不驚,風輕雲淡。

但紀棗原還蠻傷心的。

傷心到甚至上演了一個人躲起來哭的文藝情節。

白天和大家呆在一起時,她表現的非常正常,臉上始終掛著笑,幫忙查路線拍合影找吃飯的地方,還充當了語言嚮導。

直到第二天清晨,當地時間五點多鐘,謝夏諺忽然睡不著,起來拉開窗簾往外一瞅,就瞅見了蹲在街角抽泣的紀棗原。

他微怔片刻,想了想,披上外套,揣著一張卡,下樓走到紀棗原身旁,問她怎麼了。

女生嚇了一跳。

抹抹眼淚:「沒怎麼……就是想家了。」

「嗯。」

少年點點頭,半晌後又道,「其實能拿到這個名次就已經出乎大家預料了,我們能力就到這裡為止,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

許久,才有悶悶的嗓音從女生膝蓋裡傳出來:「可是,我搞砸了最後的發表演講。」

「你沒有搞砸,你只是說錯了一個單詞而已。」

「還念錯了一串資料,結巴了兩次,最後下臺的時候差點左腳絆右腳。」

「所以呢?」

「……一定是我拖累了你們。跟第二名只差03分,說不定就是扣在我的發表上。」

「但是第二名的發表人念錯的可不止一串資料。」

「那是因為人家的王牌不在她身上,壓根就沒指望發表的人能給隊伍加分。」

「但事實上,一開始規劃組員的時候,我也沒指望你能為隊伍加分。」

「……」

小紀同學臉掛兩行清淚抬起頭。

少年在她面前蹲了下來。

神情很平靜,語氣很淡:「在合適的位置上發揮合適的作用,就已經是你對隊伍最大的輔助,過於的表現和增益,反倒不在我的期望中。」

「……可是我們只拿了第三名。」

「那隻能說是整支隊伍的能力不夠,跟你沒有任何關係。」

他說,「事實上,沒有人發揮失常,每個人都做到了我一開始對他們的預期。第三名,只是我們正常能力展現的結果。」

「但如果我能夠再冷靜一點,不說錯……」

「紀棗原同學,千萬不要把自己想的太過重要了。」

謝夏諺揉了揉她的腦袋,動作很親暱,說出來的話卻十分的冷血無情,「對於其他人來說,你並沒有那麼要緊。」

「我,我只是……」

「不要急功近利,雖然想往前沖,但也要一步一個腳印來。」

謝大佬淺淺一揚唇,「這次你參與了,穩定發揮,那麼下次,說不定就能成為副領隊,接著成為領隊,最後變成一張王炸的底牌。」

「大家慢慢來,別人才會真心實意認可你,而不是偏頗地認為你只是靠運氣。」

紀棗原懵懵然眨了下眼睛。

「這種事情,心態需要放平穩。倘若你一開始就抱著要成為底牌的心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