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複雜。反正用通俗一點的說法,就是紀富婆身處時空一,而宋曦西正好是從時空一穿越過來的,對吧?」

「嗯。」

「那季圓音呢?」

「她在時空三。」

謝夏諺把原來畫的東西圈成一個電視機,然後在電視機外畫了一個小人,拿筆尾點了點,「這是她。」

「……啊?為什麼突然就三了,二呢?」

「時空二就是宋曦西穿越後的經歷的時空。」

「就是我們現在?」

「不是。現在是四。」

「……」

紀棗原已經懵了。

「你這麼推。」

謝大佬換了個說法,「季圓音知道的明顯比宋曦西多,最起碼,她能「預知」的未來是宋曦西穿越後的未來。假設宋曦西是生活在電視機裡的角色,那麼季圓音就是看電視的觀眾。」

「那我呢?」

男生沉默片刻,又畫了一個囊括所有的大電視機。

「俄羅斯套娃?」

謝大佬沒理會她難得的幽默:「你在第四個時空。」

「可是我什麼都不知道啊……按照你畫的,這個電視機裡發生的事情,我完全沒經歷過,也無法預知。」

「因為這個大電視一直關著,遙控器也不知道在誰手上。」

他敲了敲茶几面,慢悠悠道,「而現在,電視機裡的季圓音,和電視機裡的電視機裡的宋曦西,都在某一個時間點,被拉到大電視機外。」

「至於你,」

謝夏諺畫了一條長長的線,「你恰好和最裡面那個時空的自己獲得了聯絡。」

……

女生懵懵然眨了眨眼睛。

謝夏諺重新解釋:「意思就是說……」

「等等,你先別說。」

她伸手捂住他的嘴,蹙起眉頭,「你口條太混亂了,我自己先理理。」

「行唄。」

謝大佬蓋上筆帽,聳聳肩,「你自己理。」

結果才寂靜了十秒

「謝夏諺。」

「怎麼?」

「你能別這樣盯著我看麼。」

小紀同學頗有些惆悵地瞅著他,「你這樣很妨礙我。」

男生眼尾微挑:「妨礙你?我眼睛裡有刀子還是有毒?」

「……反正就是很煩。」

雖然沒刀子也沒毒。

但是太漂亮了。

因為位置問題,設計復古的吊燈正好在他頭頂,於是燈光由上而下,也落入他眼眸,在瞳孔中匯聚成兩顆星星一般的光點。

謝夏諺是那種很標準的帥哥,就是不管是整張臉還是單拆出來的五官,都好看。

一個帥哥就這麼專注地凝視著她,眼神深邃,近在咫尺,紀棗原甚至能看見他光點中自己的倒影。

忽然一下,臉頰就開始變得滾燙。

也幸好今天沒扎頭髮,這才擋住了大半。

她避開男生的視線,一本正經地盯著虛空:「你的眼神太陰險邪惡了,一看就不懷好意,像個反派,讓我很容易分心。」

「陰險邪惡?」

謝大佬蹙起眉頭,「我從未想過這種詞會被拿來形容我。」

……?

你是對自己的性格有多自信?

說你陰險邪惡,都是委婉過的措辭了呢。

紀棗原直接轉移話題:「總之,你講的那些亂七八糟的世界觀,用通俗一點的說法,其實就是:宋曦西是重生,季圓音是奪舍,而我是外掛,對吧?」

「你要這麼理解,也可以。」

又是漫長的寂靜。

「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