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淺淺最不喜的地方。

“不過進宮來,明兒個見皇后敘敘舊,太子殿下何以有如此舉動?”最後還不知道皇后怎麼個玩法呢,蕭楚離未免也太白痴了,她總覺得哪裡不對,或許是面具男人給不了她足夠的信任,亦或者,從一開始,她就想過再和蕭楚離有任何瓜葛。

“三小姐在懷疑在下?”面具男笑出聲,低沉的音質在黑暗之中有股別樣的魔力,餘音環繞,逼近人的耳膜,“常寬大張旗鼓把你帶進宮中,皇后就沒想過讓你出去?知道這個地方吧,百年來所有犯過錯的人,不論生前身份多麼尊貴,都不能活著出去。別以為三小姐如今嫁給蕭遲墨,坐穩七王妃的位子,皇后就拿你沒轍。玥貴人當年擁的帝王寵愛三千,一夕之間不也灰飛煙滅,導致潦倒失常。”

“你!”敢情此人早就在幽園內看著她笑話了呢,且不論他是不是蕭楚離派來的人,周淺淺都不可能隨她走,誰知道會不會又是個坑,“回去告訴你主子,我跟他不熟,不必他操心!”

“勾結江湖小賊,侵犯鳳顏,失了婦德,更是辱了皇家尊嚴。七殿下可以沉默,皇后那邊還不往死裡邊整。三小姐為何這般天真,以為區區進宮而已,還可以活著出去?茆”

周淺淺不語,只是雙手更加緊挨著窗欞,眯著的眼睛,像是黑暗裡求生的野獸,她也在等,等這男人露出跡象,一個足以撕開他謊言的破綻。

“尚書府接連出事,三小姐應該很不安吧。也是,尚書大人估計要朝野隱退了,君家唯一的長子又一直無心仕途,還拿什麼護你這位可有可無的三妹!”

“蕭楚離就是讓你過來在我傷口撒鹽的?什麼時候他也這麼的無恥了!蚊”

“我和太子殿下是合作關係,不是他的屬下,只是看著你們這群好玩的人,順便玩玩而已。”哪裡看不出周淺淺在試探,面具男人看似親和無害,實在字字目的性極強,當他字腰間拿出一塊玉牌,拎著黃色的線繩,將玉牌在周淺淺眼皮下晃悠了一下時,銀色面具跟著在她眼前放大,“看見了麼,太子貼身玉牌,我的意思已帶到。如果還想見到後天的太陽,黎明之前,黑色最濃之際,聽你從這裡走出去,從此不禁可以離開蕭遲墨,擺脫尚書府,還可以和你最愛的男人,雙宿雙飛。”

不過清風一陣,在周淺淺終於準備踹人的時候,面具男人已然離去,只留下若有似無的茶香,和那扇還在輕輕晃動著的門。

給她思考選擇的時間並不多,男人示意的玉牌確實是蕭楚離的,那次醉酒去尚書府撒酒瘋她看到了。理智上,她對面具男人壓根沒信任,感性上她確實想走人。這個點上,無論皇后以何種方式把她拘禁在皇宮,若是真要她死,她已經想不出誰還可以給予她生存的機會?

蕭遲墨麼,她看見過他很多面,卻不知哪一面可以讓她依靠。

君絳英麼,尚書府問題一大堆,還不知道要困住他到幾時。

蕭楚離,憑藉那為數不多的幾次,她倒是看得出他對君綺羅是真的有情。情有幾分她懶得管,應該不至於……

或許,很多人設身處地處在周淺淺的位置,都會做出她的抉擇。

這是種賭注,一個沒有後路的豪賭。

她自以為君綺羅並沒有多少讓人費盡心機算計的賭本,所以她毅然決然賭了,卻忘記了,賭徒也需要運氣的,奈何她的運氣真不怎麼樣。

當她一步一步踩著沉下去的月光,走出幽園,開啟園門,踏出這個牢後,她就已經不能回頭了。

常寬留下的禁衛軍早已被解決,所以她沒有看到一個人出來阻止。

銀色面具的男人再也未曾出現,當她走到神武門的時候,免去了搜查,一路暢通。馬車就停在城牆腳下,車伕連一個字都沒說,掀開簾子請她上去。

周淺淺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