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五百人的重騎,發現根本力不從心。

重騎至少一人兩馬,一馬作戰,一馬負重。

光吃青草肯定不行,還要吃豆麥精料,增強體力。

一匹戰馬的投入,差不是一個士卒的五倍!

到現在,甲騎的數量也才七百六十一騎。

而且這玩意兒也金貴,日常維護耗費也不小。

馬要吃好的,人也是一樣,頓頓有肉,每一個都是滿臉橫肉的彪形大漢。

楊崢也不打算增加甲騎的數量。

道理很簡單,養不起。

搭配輕騎、步甲協從作戰,不說橫掃天下,在雍涼也是數一數二的戰力,已經夠用了。

“徹底解決發羌、燒當羌、鍾羌!”杜預眼神幽幽亮起。

楊崢呆了一呆,這步子邁的有些大,“高原廣袤,耗費精力經營,豈不是得不償失?”

杜預指著偌大的牛皮地圖道:“非也,我軍只是取其人口充實西平,而非經營高原,只需佔領一些水土豐沃之地,扼守形要,大者築城池,小者建塢堡,設定折衝府,以羌治羌,以戰養戰,不費西平一兵一糧,則十年內,高原將為我有!”

“羌人若是叛亂,我們豈非助其立國?”

融合並非那麼簡單的,兩漢魏晉治南匈奴,前後三百年,依舊沒有喂熟。

若是軍事、技術擴散出去,搞不好吐蕃帝國提前出現。

不過杜預既然提出來,就一定經過深思熟慮的。

“羌人不同於鮮卑、匈奴、胡人,其內一盤散沙,沒有法統王系,部眾稍多便自稱羌王,自相殘殺,如今鄧艾兵敗、胡奮初來,兩年之內,無法大舉攻我,此為天時,兩年之後,此策定然卓有成效!”

三四個月沒見,杜預似乎變得更為激進了。

這時代的書生,不是宋以後的書生,上馬能統兵,下馬能治民。

諸葛武侯、司馬懿、周瑜、陸遜、鄧艾皆是如此。

連關公都捧讀春秋。

兩漢的書生更為激進,三十六騎定西域。

楊崢在腦海不斷思索著此策的可行性。

匈奴那麼難搞,是因為他們以前闊綽過,至今都有沮渠部、貲虜部懷念著匈奴的光輝歲月。

但羌人沒有。

羌人不是一個統一族群,更應該視其為一個廣泛的地域概念。

從西域到高原,從高原到蜀地,從河西到河湟,從河湟到隴右,都被視為羌地。

府兵制經過楊崢的改進,實則已經變成了一種軍功授田制度。

有天然的擴張慾望。

奴隸們立了功,或者五年期滿,要麼轉為軍,要麼轉為待歸,都是要分發土地的。

當然,現在西平人少,整個勢力處於上升期,土地夠用。

但以後呢?

西平金城的土地總有分完的時候吧?

而人口會持續增長。

到時候,盛唐的弊病就會提前出現在西平。

天下大勢合久必分分久必合,亂世激流,不進則亡。

你不搞別人,想當個守土之犬,但架不住別人來搞你呀。

土地、糧食、人口、天下!

楊崢已經走上了一條正確的不歸路。

要麼成就輝煌,要麼葬身於時代浪潮之下。

“羌漢本同源,我麾下羌部兒郎忠心耿耿,此為人和,河曲富足形勝之地皆在我手,此為地利!天時、地利、人和皆在我手,此時不取,更待何時!”楊崢順著杜預的話說完。

杜預微笑著點頭,“屬下建議向大榆谷西南的頗巖谷再置一折衝府,河曲五折衝府,逐步蠶食高原。”

“若是如此,則宣義司當為